“哎?這次真的不是我弄的!”杜文雙急於表明自己的清白,“不過,你這姿勢真的不太雅觀,我幫幫你。”說著便抬手借著自己的內力將非渝的雙手放了下來並自然的垂在身體兩側,而且還幫她轉了個身保持著背朝賓客的站向,非渝一時氣急,心裏不禁恨恨的想到,就算不是你,你就不能幫我解開?!
非渝還沒搞明白自己到底被誰陰了,就聽溫和之中帶著威懾力的聲音在自己背後響起,“好了,謝謝各位的積極參與,及笄宴一刻鍾之後正式開始,既然木梳遲遲爭持不下,不如就由我這個春恒山莊的主人一手代勞,還請各位賓客稍等片刻,仆人會幫大家恢複原來的座位。”江恒老練的維持著越來越混亂的秩序,“為了感謝大家這次能夠給江某這個麵子,今晚到場的所有賓客全都可以得到春恒山莊自製的各種小禮物,希望大家喜歡,也希望大家可以將今晚的回憶僅僅留在心底。”此時非渝算是聽明白了,江恒這是在堵人家的嘴呢,也確實,今晚的宴席好似真的有些過了。
一陣熙攘之後,非渝感覺自己背後的大廳漸漸安靜下來,除了人聲之外還多了些清脆的餐具聲,估計仆人們應該把剛剛撤去的桌椅全都恢複了原貌。
“好,今晚的及笄宴正式開始,”江恒用帶著些許激動的聲音宣布宴席開始,“首先是為我們今晚及笄宴的主人梳髻!”
非渝背對著一切,根本不知道下麵發生了什麼,隻覺得一陣靜謐之後好似有一個人走上了主席,她盡力用自己的餘光去搜索什麼,但不知是那人故意為之,還是本該如此,他隻是站在了她的身後,周圍寂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更沒有賓客道賀或是議論的聲音,就連江恒的呼吸聲也好似不再在她的身邊,隻是覺得整個合晏堂此時除了她自己就隻身下了自己身後的那個人。
非渝不能動,也不能出聲,隻能傻傻的站在那裏等待身後之人接下來的動作。
身後有風,帶起非渝少許的發絲,接著她頭頂有少許的涼意,然後便是梳子插入發中的充實,再然後就是梳子一梳到底的順暢,一下、一下接一下的輕緩,仿佛她的發絲是他手中的珍寶,小心翼翼又百般嗬護。
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好似那麼多的人一下子全都消失了一般。
當非渝一頭的青絲全部被梳子梳過理順後,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的由上而下的將她的發絲全部納入手中,接著又是一下下輕撫般的理順,直到她覺得自己的發絲不再像剛被他納入手中拽的發根疼痛的時候,另一隻溫暖的大手也跟著撫上了她的發頂,兩手相互配合,仔細而又溫柔的將她的發在發頂慢慢挽出一個發髻,最後緩緩插入一根發釵將其固定住。
隨著那熟悉的溫暖慢慢退去,非渝眼角禁不住緩緩留下一串釋然的淚水,這人,每次總是會在她失去信心、萌生退意的時候跳出來用各種的仿佛鼓勵著自己,這人,總是讓她在不經意的時候傷心難過,也總是讓她在不經意的時候感動落淚。
熟悉的溫暖,精心的嗬護,癡心的陪伴,卻每一次都不告訴她,他為這一刻所承受的壓力與委屈,有夫如此,夫複何求?
掌聲,先是孤單的掌聲,再是寥寥無幾的附和,最後所有的掌聲漸漸連成一片。
“娘子,剛才有些著急,點狠了。”林誠委屈無辜的聲音在非渝身後響起,他再次輕點兩下,將自己剛剛點上非渝的穴道解除,“痛不痛?我幫你揉揉?”
非渝背朝著他,是又哭又氣,但此時她最想做的卻又是撲進他的懷裏痛痛快快哭一場,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太多的波折。
不過還沒等非渝轉身正對著林誠,另一個聲音便著急的插入,“感謝林四公子為我們非渝梳髻,同時也期盼林四公子與東方小姐可以好事將近。”江恒好似費力突破什麼阻力一般有些氣喘噓噓的再次登上主席,他此時已經顧不得什麼及笄的習俗,直接用好事將近四個字將此刻林誠與非渝之間逐漸縮小的距離再次拉開,“下麵我再宣布一件喜事!”他不顧一邊何氏與江逸軒的阻止,急於求成般的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