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瑞泉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長廊盡頭,北沐突然笑出聲來,這笑聲空洞、蒼涼,包含著對一個滿懷期待與信心的人的失望,北沐說道:“姐,我從來不知道你原來這麼殘忍。你還記得你怎麼來到這裏的嗎?你還記得皇上到底是誰嗎?你還記得他為了你究竟放棄了多少東西嗎?你又為他付出過什麼?姐,你不配。”
“北沐?”鍾離槿末震驚地瞪著北沐,像瞪著一個從未見過的人。內心正掙紮的她本已十分地痛苦與委屈,不想竟連北沐也這樣說她。
北沐道:“姐,你不配遇見這樣一個癡情的男人。你毀了他。”
“得了吧,北侍衛。”鍾離畫扇譏諷道:“少在這兒攀高枝兒了,一口一個姐叫得多親呐,這裏哪個是你姐!”
北沐白了鍾離畫扇一眼,冷笑一聲。鍾離槿末道:“二姐!”
鍾離畫扇道:“你什麼時候回府?”
“今晚就回去。”
“好,我回去就稟報父王你躲在龍泉山莊,過了今晚你若還不回去,我就讓父王派人來抓你回去。”
“我知道了,會回去的。”
鍾離畫扇模仿著龍易的樣子優雅轉身,道:“丁管家,咱們走吧。”
“讓她自己走。”龍易道。
丁客誼當即站住腳步,雙手交疊壓在腹前,客客氣氣地說道:“二小姐,您還是自己回吧。”
鍾離畫扇一時既是尷尬又是無趣,她嘟著嘴,忿忿地一跺腳,蹬蹬蹬蹬地離開了。待鍾離畫扇也消失在長廊盡頭,龍易似笑非笑地挑眉:“三小姐?”
鍾離槿末不語。
龍易道:“三小姐隱藏身份的手段真是高明,竟然連本莊主都沒有把你挖出來。”
“龍莊主過獎了。”
“你為什麼這麼做?”
“我不是有意的。”
“是為了不必遠嫁洛辰嗎?”
沉默。
“所以你竟在皇上身上打主意?”
沉默。
“高!”龍易言不由衷地誇讚著:“實在是高。本莊主忘了,你是那麼聰明並且富有心機的女人。”
“夠了!”北沐突然上前一步揪住龍易的衣襟,龍易寸步不躲,任由他一步跨上扭住他的衣襟。北沐道:“就算我姐姐有錯,也輪不到你來說她!”
“北侍衛。”龍易不愉道:“你可知道本莊主連小手指都不用動就能要了你的命。”
“不要以為你是龍泉山莊的莊主就可以威脅我。”
“錯了。正因為我是龍莊主,所以我可以威脅你。”與北沐的憤怒相比,龍易顯得平靜異常,單隻是在這情緒的對峙中,北沐就已輸了。
“北沐。”鍾離槿末無力地說道:“放開龍莊主。”
北沐驀地衝鍾離槿末回過頭,沙啞著嗓子衝鍾離槿末咆哮道:“你又有什麼資格命令我!”
一直自我克製的鍾離槿末終於在不同的兩個人的交替質問下暴發了,她哭著喊道:“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你以為我想嗎?若是你找到了前世的妹妹,你會和她在一起嗎?你能娶她嗎?你會嗎!你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