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紅衫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笑著道,“睡得太久竟是不能適應外麵的冷風了,讓你見笑了。”

原本趙元傑聽到紅衫自語,心中大喜,但當見紅衫回頭,前世佛前祈求畫麵又突然閃現,笑裏難掩苦澀,隻道,“皇兄派人傳話過來,太後娘娘身體大好,無需回京探望。”

“太後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紅衫說完,兩人又是一陣沉默,趙元傑終於猶豫了一下開口,“明年八月莫要忘了我的桂花釀。”他說完便轉身走了。

紅衫伸手欲拉住他,手卻終還是懸在半空,隻得在後麵焦急的承諾道,“紅衫一定親自釀了酒給你送到府上。”

今年的元日不似往年熱鬧,一早天氣便陰沉沉的,整個徐州都被掩蓋在一片灰蒙蒙的蕭瑟中。屠蘇酒還是要喝的,飛貼也是要貼的,可處處透露著牽強。紅衫每年定是要守歲的,今年也沒了興致。元日一過,知州家就送來了兩張喜帖,李浩宇和李琦瑤,一個無奈娶妻,一個被迫嫁人,紅衫接了喜帖也隻歎天意難違,兩個月前知州夫人還風風火火的上門提親,可現如今竟臥病在床,糊塗的時候比清醒的時候多,一旦清醒定要問一問兒女親事,兩人不忍母親九泉之下還不安寧,遂決定讓娘親放心,也顧不上選日子,一個正月初八娶,一個正月初九嫁,以後怕是再不能與紅衫一起出去喝酒聽戲了。

知州家小廝剛走,香兒便焦急的跑到沈府,隻道王爺請紅衫小姐過府,沈夫人疑惑為何不見阿勝?欲命大力跟著,紅衫隻道無妨,溫和對香兒說去換件衣裳,便回了閨房,換好衣裳之後腦中突然閃現香兒和一陌生道長身影,她心生防備便將之前道長給的藥丸放入懷中,可還是不願相信香兒會加害於自己。不料紅衫隨香兒剛走出沈府不遠,脖子一痛瞬時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天已黑透,自己躺在冰涼的地上,手腳皆被綁著。不久,似有人走來,腳步聲一前一後。腳步聲走到門口,聽香兒喏喏的開口說道,“道長,香兒就不進去了。”

“你請便。”

一渾厚男聲說完門吱呀一聲就開了,一矮個子道士手持燈籠走了進來,就著月光紅衫隻見香兒低頭站在門外靠邊的位置,看不清表情,見此,紅衫忍不住就啞著嗓音問向香兒,“卻是為何?”

香兒依然保持那個姿勢未動,似木頭人一般,也不回話。那道士點燃蠟燭便朝紅衫走了過來,笑道,“沈小姐,貧道今日隻是向沈小姐借一樣東西,冒昧之處還請小姐見諒。”

紅衫見道長那惺惺作態模樣,嗤之以鼻道,“道長如此大費周章,不知欲借何物?”

那道長也不顧紅衫譏諷語氣,隻笑道,“沈小姐又何必明知故問?想我那師兄不是已經指點小姐一二了嗎?吃了那藥丸自當免受些苦頭,否則莫怪貧道心狠。”那道長說完便從袖子裏亮出一把匕首,恐嚇的走上前。他當然願意紅衫主動奉上仙元,畢竟紅衫與王爺關係匪淺,若真將這小姐開膛破肚,怕是自己以後也甚是麻煩。

“道長可否先榮紅衫跟香兒說幾句話?”紅衫說話時也不看那道長,隻直直盯著香兒,她還是不明白香兒為何恨自己至此。

“我給你們一炷香時間。”那道長說完便甩袖出去,走到門口深深看了一眼香兒,算作警告。

紅衫待那道長出去歎了口氣道,“香兒,何以害我至此?”

香兒緩緩移入屋內,自顧走到桌前為自己倒了杯已冷卻的茶,柔聲道,“小姐可要喝茶?”

紅衫聽到香兒那毫不在乎的語氣,眼淚瞬時就要湧出,微閉了閉眼又重複問著,“卻是為何?沈家可有對不起你之處?”

香兒似聽到了天底下最好聽的笑話,“哈哈哈,沈家?香兒不明白你口裏的沈家是哪一家,是親生女兒回來便將我冷落的沈家?還是欲逼我嫁去做三姨太的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