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初慢慢走到床邊坐下。
她和白斐已經有十幾日沒有見了。
這時,她才體會那句古言上說的話,
一日不見
如隔三秋
沈奚初的指腹,附上白斐蒼白的臉頰,從額頭、眉毛、眼睛、鼻梁到嘴巴,每一個地方,摸過的時候,他體溫的冰冷,就像是一把刻滿風霜的劍,刺在她的手上。
“你瘦了。”
一句你瘦了,沈奚初竟然忍不住,哭了出來。
曾幾何時,白斐在的時候,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和他鬥,可以肆無忌憚的得罪那些敵人,因為,好像有白斐在她的身後,她就像擁有整個世界的支持一樣。
而現在,白斐卻像是一束蒲公英,仿佛風一吹,就散掉了,她根本就留不住他。
現在的沈奚初,就是這樣的患得患失,怕留不住白斐,怕留不住他。
沈奚初悄悄地把頭,枕在白斐的胸膛上,淚水從她的臉頰滑出一道淚痕,她笑:
“白斐,我現在覺得,躺在你的懷裏,聽著你的心跳聲,我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因為隻有這樣,我才會覺得,你是活著的。”
“雄霸天下的夜宮主,隻滿足於此嗎?”
沈奚初的頭頂響起熟悉的聲音,她本能的抬起頭來,望著神采奕奕的白斐,她一時說不出話來,
白斐理理她額頭的碎發,寵溺笑道:“怎麼了?才多少天沒有見,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沈奚初嘴唇微張,望著白斐,很久才擠出一句話來,“白斐,你掐一下我的臉,你掐一下我的臉。”
白斐疑惑。
沈奚初抓起他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慌張道:“白斐,你掐一下我的臉,好不好?”
這時,白斐才反應過來,他望著她小女子喜悅又患得患失的模樣,噗哧一聲笑出來。
“你扶我起來,我就應了你的要求。”
沈奚初像是個貼心的小二一樣,小心翼翼又急切的扶他起來,正等著他的回答,她就已經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沈奚初呆住,手聽著白斐的命令,悄悄的抱緊他。
“傻瓜,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世上,一個人扛這麼多的事情,我怎麼能忍心,把你拋下不管呢?”
白斐蹭蹭她的肩膀,這相聚的一刻,他渴望的太久了。
他的小初,太過任性,太過要強,隻有這個時候,她才會孤苦無依的,躲進他的臂彎裏,讓他替他擋掉所有的風雨。
“有沒有想我?”
他問。
“……”
“不說話,我就默認你在想我了。”
“……”
沈奚初依然沒有說話,白斐不放心,鬆開自己的手,把她的臉擺在麵前,“你哭了?”
沈奚初慌張地擦掉自己的眼淚,倔強不服輸道:“沒有,我才沒有哭,我隻是眼睛裏邊,進沙子了。”
“你哭起來,是另一種美麗。”
白斐深情緩緩地望著沈奚初,沈奚初在他目光灼灼的視線下,臉色發燙,嘴唇也發燙。
她避開他的目光,“你不要看我,你剛剛醒來,我去給你找點藥吃吧!”
沈奚初離開床沒有一步,就被白斐扯了回來,直接抱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