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搖搖頭。
你搖什麼頭啊?
怎麼了?
她長得俊怎麼了?
沈奚初搶先道:“婆婆,你好啊。”
“我記得去年,王爺來得時候,身邊跟的可不是這位王妃啊。”老婆子順口說了出來,白斐拿杯子的手停住,老婆子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說錯話。
沈奚初裝個沒事人一樣,嘴賊甜道:“婆婆,您老今年五十不到吧,身體看著真是硬朗,好多您這個年紀的人,腿腳都不方便了呢。”
老婆子被沈奚初的話,哄得合不攏嘴:“王妃真是折煞我這個老婆子了,一把年紀,快要進墳墓的人了,哪裏還管得著腿腳方便不方便呢?”
“婆婆,你別聽她胡說,讓白斐給你看看腳吧?一年沒有看,不知道有沒有複發。”
“哎。”老婆子收起玩鬧,乖乖的掀起自己的褲腳。
沈奚初驚異張大眸子,不會吧,白斐居然還會看病?
他也太無所不能了吧?功夫一流,地位一流,樣貌一流,連醫術也是杠杠的。
這個男人簡直都不能用妖孽來形容他了。
老婆子把自己的滿是褶皺和膚癍的腿,放到凳子上,白斐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在桌上整齊一列的擺開。
他細心的把用到的每一根銀針,都放到蠟燭上燒一會兒,這才放心紮進婆婆的肉裏。
沈奚初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目不轉睛盯著白斐燭光下的容顏看,白淨如女子的肌膚,每眨一次眼睛,修長的睫毛就如同輕薄的羽翼,顫一顫。還有那不厚不薄的唇瓣,微微抿著,許是被光影響,竟像是抹了朱紅般……
“白斐,你跟婆婆無親無故,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在這亂世,親兒子尚且不能做到如此。”沈奚初不解問道。
“婆婆是方潭的奶奶。”
“方潭的,奶奶?婆婆一個人住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方潭為什麼不去看看她?為什麼不把婆婆接到府上去住?”沈奚初氣憤,真是看不出來方潭是這樣的人,平日裏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忠心耿耿的模樣,怎麼連婆婆都不認?虧流琴還這麼喜歡他!
“他不知道他還有這麼一個奶奶。”
“不知道?為什麼啊?”
白斐沉默,沈奚初對方潭的事就更加好奇了,剛想問得更深入一點,燈籠就黑了。
“唉,燈籠怎麼不亮了?白斐,你在哪裏?你在哪裏?”沈奚初伸出雙手,往身邊抓了抓,什麼都沒抓到,心也空了空。
“白斐,你在哪裏?你說話呀,你說話好不好。”
沈奚初僵硬站在原地,脖子後突然傳來一陣喘息的聲。
她慌張了,“啊!白斐,白斐,你在哪裏啊?我看不見你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的話,我跟你拚命。”
她既怕白斐出了什麼事,又怕他在想什麼鬼主意,整自己。
“白斐,你真的走啦,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