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談話又是無疾而終,沈奚初也沒想到會這樣,就這麼沉不住氣,再看到墨眉那個女人,仍然可以待在白斐的身邊,她就很不舒服。

她將這種不安的情緒歸咎為對敵人的憎恨,墨眉傷了穆兒,所以她討厭她。

別人愛怎麼樣那是別人的事,眼不見,心不煩,不看他們還不行麼!

晚膳過後,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了,四周都是明亮的燈火,還有士兵隔一段時間的巡查。沈奚初一個人披著件薄紗,形影單隻走在小路上,途中,她也看到了許多的家庭依偎在一起,孩子睡在娘親的懷裏,父親守在娘親的前麵,擋掉了涼風和寒冷。

這樣的日子,雖沒有大富大貴,但一家人能平平安安生活在一起,就已經很幸福了。

她抬頭仰望著天邊最明亮的那顆星星,淚光冒了出來。娘一個人生活在那邊,一定很孤單吧。

“大哥哥,我求求你們,你們去救救我娘吧,我隻有我娘一個親人,我不能沒有她啊!我不能沒有她啊!”

誰的哭聲?

是他!

小孩跪在士兵的麵前,手裏拿著玉佩,沈奚初摸了摸自己腰間的玉佩,雙眸睜大,這小孩居然偷了她的玉佩。

“你知道了吧,這個世上的所有結果,都不像看到那麼簡單的,不是所有的小孩,都像你家的穆兒那樣。”宋臨出現在沈奚初的身後,鎧甲被月光照得發亮,冷若冰霜。

“宋臨,我的師傅在哪裏?”沈奚初冷道。

“你師傅,那晚你不是去看了嗎?無崖子這樣的朝廷重犯,我們將軍府怎麼會藏這樣燙手的山芋呢?夜宮主,不知道嗎?”宋臨無聊地,把劍甩在手上揮來揮去,看的出來,他不喜歡將軍這樣的角色。

他喜不喜歡,和她有什麼關係?

沈奚初見他不說,也沒有生氣,還笑了,“我終於有理由相信,溫如靜是比我愛你的。”

“初兒,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身為一個女人和一個母親,她能那樣對你,果然是出於真心。”

她說完這句話便轉身離去。

“你們不是要錢麼,你們不是要錢麼,現在我有錢了,我能負的起藥錢了你們救救我娘吧,我求你們了,我求你們了。”

“就你,也有資格請南翁老先生看病,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傻了?”士兵一把奪過玉佩,將男孩踹倒在地,“你這玉佩來曆不明,我現在要拿走充公!”

男孩知道這玉佩被他拿走,就會一去不回了,他想也不想就撲上去,像發狂的獅子,對著士兵的腿張口就咬。“啊啊,你幹什麼,臭小子,你再不放開,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快放開!”

“不放,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啊,你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啊。“男孩急得眼睛都紅了。

士兵抬眼看看周圍,大夥兒都看著他,一個大老爺們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搞不定,不是很丟臉。“臭小鬼,大爺給你活路你不要,那就別怪大爺我下手狠了。”男人抽出刀柄,朝著男孩的肩膀砸下去,一次沒成功,又毫不猶豫砸了第二次,最後,男孩朝他噴了口鮮血,無力倒地,眼睜睜看著他遠去。

一旁觀看了許久的沈奚初蹲下來,看了看男孩,“小偷,看不出來啊,血性和膽識不錯嘛,連這群官老爺都敢惹,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