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斐按住她蠢蠢欲動的身子,厲聲警告:“你再亂動,本王就要動真格了!”
白斐這人時好時壞,沈奚初著實摸不清他的脾氣。他這樣一警告,嚇得她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任由他,就這樣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揭開。
雖然隻是脫了肩膀上的一點點,她還是覺得尷尬難堪至極,她和他雖為夫妻,可卻從未有過夫妻之實,如今她這樣衣不遮體暴露在他的眼中,真是太丟臉了。
她索性閉上眼睛。
“本王隻是叫你別亂動,又不是不讓你說話。”
“我和你沒話可說!”
“噢,本王竟這麼不招你待見。”白斐淺笑,眸子專心盯著她肩上的傷口,不經意看到係在頸邊的紅色絲帶,眼神雀躍了一下,飛速移開。
他小心翼翼地將藥汁抹在她的傷口上,沉默的沈奚初身子動了一下,又迅速恢複冷靜,他看了她一眼,不悅道:“疼就喊出來,在本王麵前,不用偽裝堅強。”
沈奚初咬著唇,皺著眉頭,還是什麼都沒說。
無比安靜的情況下,空氣仿佛都凝結了,隻聽到淺淺的呼吸聲。
白斐似乎很享受上藥的這個過程,因為,此時此刻,沈奚初難得一次這麼聽話,不鬧騰。
憋屈了許久,白斐給傷口紮好後,沈奚初飛快起身,把衣服攏起來,躲到床的另一邊去。
白斐一邊收拾,一邊說道:“今晚你就睡在這裏,比暗房裏頭舒服點兒。”
睡這裏?
跟他同床共枕?
不要。
“我睡慣了暗房裏的硬床,突然讓我睡這裏,反而睡不著,還是不要了。這樣的好地方,王爺你就一個人慢慢享受罷。”說完,趁白斐把東西拿開的時機,沈奚初立馬下床跑到暗房的床上躺著,心裏還想:你就是找個女人來陪睡,我也是不介意的。
白斐知道她在擔心害怕什麼,他無奈笑了下,徑直走到暗房裏,修長的身姿依在門邊,雙眸灼灼望著她:“你想本王睡這裏,還是你出去睡。對了,這裏的床更窄一些,你我抱在一起,睡的更暖和一些。”
“你,我……”沈奚初聽著他語氣裏的威脅,暗暗罵自己倒了八輩子的黴了!然後赤著腳,賭氣走到外頭,爬上床,扯過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
白斐解下衣裳,躺在床上,看見她的樣子,雖是生氣,卻也可愛,他慵懶地淺笑:“你在幹嘛?好像很冷的樣子?愛妃,別忘記了,現在是大夏天,裹得太嚴實,身上會長虱子的。”
“我喜歡,我就是冷得不得了,不行嗎?”
“可以,怎麼不可以呢?你不就是嫌棄本王嗎?”他輕歎,作出哀傷的模樣。
沈奚初罵他腹黑,知道她嫌棄他,那還把她架在床上幹嘛?舉案齊眉嗎?天大的笑話!
白斐見她這樣堅持,便沒再管她。他自己一個人躺下來,占了床的三分之二,舒服地閉上眼睛,嘴角的笑容一直帶著。
沈奚初盯著床頭,眼睛睜得老大,身子一直沒動,手腳都麻了。
久而久之,床兩頭的蠟燭燃盡,芯蕊飄出黑煙,房子陷入黑暗中,靠著外頭折射進來的光,勉強能看見短距離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