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家二小姐失蹤了!
清暄在破敗的妃府前佇立許久,終究是長歎一口氣,揚長遠去。
平白失蹤的小姐妃嫣,莫名出現的名醫非畫,名聲大噪的戲子清庭…
清暄忍不住勾唇輕笑——這無味枯燥的日子,終於有趣起來了麼。
而此刻的是非居,妃嫿一仰脖子,將杯中的泛著幽香的香茗飲盡,玉杯在指尖幾番輪轉,清庭透過玲瓏玉杯依稀可瞥見妃嫿唇邊若有似無的笑意。
“妃嫿。”清庭忍不住打破沉寂。
“嗯?”分明喝的是茶,妃嫿抬眸卻是煙霧氤氳,似是微醺的模樣。
“你打算如何處置她。”清庭用目光示意牆角瑟縮發抖的妃嫣,而妃嫿隻是擱下玉杯,又為自己斟了一杯茶。
“養得白白胖胖的二小姐啊,送去你家戲樓也未免委屈了,要不,送去擁月樓吧。”
清庭縱是一男子,也忍不住深深地看了妃嫿一眼,誰人不知,擁月樓是帝都出了名的青樓,去了那裏的女子,哪裏有活命的份兒,長得漂亮,倒能多活個十天半月,長得不太標致的,或許兩三天就命歸西天。
“別,別…”那團身影突然發話了,妃嫣滿臉都是恐懼,“是你,是你,妃嫿…”
妃嫿眯眼,淡淡的開口:“哦?二小姐還認識我?”
妃嫣卻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的樣子,連忙連滾帶爬的湊過去,攥住妃嫿的裙裾,急急地說:“姐,姐,姐我求你,我們是姐妹啊,你別,別讓我去那地方…”
妃嫿忍不住笑了,捏住妃嫣的下巴,字字都是從貝齒間蹦出的仇恨:“妃嫣,當年若不是我娘命大,我與我娘,也會被你和你娘送入擁月樓,然後消失得毫無蹤跡啊…”
“可是你活下來了啊!妃嫿你不能這樣啊!”妃嫣失聲哭了起來,聲音軟軟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如果不注意她蓬頭垢麵的形象的話。
妃嫿愣了愣,看著妃嫣與自己極其相似的麵容兀自出神。
“妃嫿。”
“你心軟了。”
“對嗎。”
清庭突然開口,笑眯眯的看著妃嫿:“如果心軟了,就收手吧;如果你不願意收手,我也會一直在你身後。”
“你想表達什麼?”妃嫿挑眉,“想說我很帥?”
清庭懊惱的扶住額頭,果然和這女人不能煽情的交流交流的嗎。
“不管我怎麼帥,妃嫣也是我妹妹啊。”妃嫿突然說,“你說是吧,妃嫣?”
妃嫣連忙點頭,她雖然摸不清妃嫿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也得連連應和,至少,現在不用被送去擁月樓。
“西邊的房間是我的閨房…”妃嫿正開口,卻被人打斷。
“那個能叫閨房?至多隻能說你睡覺的床的所在地。”清庭麵帶看戲的譏諷笑意。
“…也行,我睡覺的床的所在地,有些衣服,你自己選些換上吧。”
妃嫣連忙點頭,諾諾稱是,快步便朝妃嫿的房間碎步跑去。
大堂隻留清庭看著妃嫿的側顏悄然出神,妃嫿卻淡淡的盯著靜然無波的茶水發愣。
靜謐得詭異。
“妃嫿,還記得我們打的賭嗎。”清庭突然道。
“什麼。”妃嫿歪著腦袋盯著玉杯,“你送我錢?”
“如果你心軟放了妃嫣生路,就得答應我一個要求。”清庭並不急,隻是笑著提醒。
“哦,那個啊,你說吧,我放了她了。”妃嫿依舊漫不經心的模樣。
清庭並不生氣,隻是湊近妃嫿,痞痞的笑著,小聲道:“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