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然清楚了自己所要麵對的危險,聽起來好像並不複雜,但感覺好像奔赴黃泉似的。
交待完畢,趙炎去見楓宇,嚴峰則領著夢然來到一處繁花掩映的宅院,那裏早已等候著一群侍女,其中一位年長的頗有風韻的女妖上前相迎:“都準備妥當了,這會過來正好。”
嚴峰笑道;“豔娘,這就是夢然,剩下就看你的了。”
牽過夢然的手,紫色的媚眸上下打量著一身素裝的夢然,爾後對著嚴峰笑道:“這是從哪找到的寶貝,獨一無二呀!”
嚴峰回道:“是宮義的朋友,我把她交給你了。”說完,衝著夢然緬甸地笑了一下,轉身離去。
夢然看著滿屋的綾羅綢緞、金銀玉鑽,感覺仿佛是置身於雲飛山上的燕宮,那時不也是這般的光景嗎?原來自己一直是在扮演這種角色,不是美女卻被充當美女。
豔娘來回踱著步子,好像是在思考如何打扮麵前這個絲毫不妖,又極具靈氣的女孩。
停下腳步,豔娘露出會心的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隻有這樣了。”話畢,指示旁邊的一個侍女去拿什麼東西,並指著那些服飾大聲對其他侍女說:“這些都不需要了,全部拿下去。”
聽到豔娘的指示,眾侍女紛紛收拾,不一會兒,豔美霓裳和奢華首飾便一掃而光。隨後,那位被派出的侍女抱著一件精美的包裹呈給豔娘,豔娘將其打開,從裏麵露出雪白的顏色。
豔娘對著一直詫異的夢然說:“你就穿上它吧,這是我許多年前曾穿過的衣裳,一定很合適你。”
夢然走上前,隻見是一件雪白輕盈、絲質柔滑的衣裳,沒有任何的修飾,卻透著純美高雅,衣裳旁邊還擱著一些潔白的羽毛,豐盈而修長,想必是戴在頭上的裝飾品。什麼也沒說,夢然在侍女的指引下進了內房。
出了房間,重新站在豔娘麵前的時候,豔娘不由地呆住了,眼前的夢然仿佛脫胎換骨,修長的身材在潔白雲裳的束身下,纖秀飄逸,曼妙優美,頭部兩側綴滿的輕盈白羽,勾勒出絕塵的空靈,渾身上下由內而外散發著一股清靈的仙氣,無與倫比的超脫。
豔娘及其他侍女同時被這在靈界罕見的美貌所震驚,好一會兒才舒緩過來,豔娘嘖嘖稱奇:“哎呀!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這件衣裳簡直就是專門為你而做,就算當年我穿上它時,也沒有如此風采,太好了。”
夢然看到了驚羨、聽到了讚美,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對她而言,也許這是最後的一次美麗,為什麼執意這麼做呢?完全可以拒絕、放棄,但下不了決心,命運的軌跡早已確定,又怎能輕易更改得了呢?
讚歎完後,豔娘要夢然先脫下衣裳睡一會,夢然拒絕了,她想這一宿無論如何是睡不著的了,索性穿著衣裳小作休息,免得到時又是一番折騰。
豔娘退下所有的侍女,好讓夢然能夠安靜地休息,她走之前,給了夢然一句忠告:“記住,保護自己是最重要的。”
看著豔娘離去的背影,夢然稍稍感到了一絲溫暖,這個世界還是充滿情義的。
外表悠然卻內心沉重的夢然躺在落花的窗前,一手撐著腦袋,一手纏繞著垂下的發絲,靜靜地等待,那個時刻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