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雪,黑暗無處躲藏。
張伯正在收拾庭院,抬眼一望,夜空中出現了黑色的斑點,他好奇的望了望,卻發現這些黑色的小斑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直到落在房頂的那一刻,他才驚呼起來:“青衣鬼影!”
“青衣鬼影來啦!”
張伯被嚇的魂不附體,四處亂叫,他急忙推開了書房的門,向韓老爺報告。
“老爺,青衣鬼影來了!”
“把門敞開,有客人來,自然要開門。”韓老爺頭也未抬,邊寫邊說。
張伯顫抖著敞開了門,退了出去。他探出頭,向四處張望著,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房頂的各個角落,都站滿了青衣鬼影。
“夫君莫慌,有我在,管他是青衣黑衣,還是黑白無常,休想動你一分一毫!”說話之人乃是韓夫人,人未到,聲先到。聲音剛落,還未曾看清她的模樣,她已經手持長劍站在書房的門前。
一個青衣鬼影從房頂衝了下來,死亡的氣息正在逼近,他拔出佩劍的聲響就讓人不寒而栗!突然,他以飛快的速度徑直刺向韓夫人,韓夫人也不閃躲,而是拔劍飛身衝了上去。不見二人劍與劍的交鋒,隻見寶劍影射的月光從身上經過,就如同被劍刺了一下一樣疼。
幾個回合下來,韓夫人已經占盡上風,正要一劍刺向這個青衣鬼影,不料房頂又衝下來兩個青衣鬼影,正要攻擊她的左右兩翼。韓夫人向後退卻幾步躲避鋒芒,然後又迎上前去再戰。
韓夫人以一敵三絲毫不落下風,三個青衣鬼影從三個方位來攻,韓夫人前、左、右有序抵擋,漸漸轉守為攻。韓夫人使出一招梅花霧,三個青衣鬼影麵前全都是劍,頓時手忙腳亂,也分不出哪是真劍,哪是假劍,待到他們分清時,劍,已經刺穿了他們的喉嚨。
未等韓夫人有喘息之機,房頂上所有的青衣鬼影嗖嗖嗖的衝了下來,除了青衣鬼影的首領還在那指揮著戰鬥。他們從四麵八方而來,韓夫人一時也難以四麵拒敵,但她心中並未驚慌,她立刻將進攻的劍法轉換成防守,所有的青衣鬼影圍繞著她,前後左右全是劍,她立在中間舞出一套君子劍,半柱香的功夫過去了,竟未能傷及韓夫人一根毫發。
青衣鬼影的首領已經失去了耐心,他看準韓夫人被圍攻之時,拔出佩劍,一道殺氣伴隨著涼風向書房內刮去。
“不好!這殺氣是衝著書房裏的老爺去的!”韓夫人立刻覺察到青衣鬼影首領的意圖,她虛晃幾劍,從廝殺中抽身出來,可惜晚了一步,青衣鬼影的首領已經站在了屋內,但他好像並不急於出手。
“夫君小心!”韓夫人關切的說道。
“夫人莫慌,他若想殺我,就在剛才我已經命喪黃泉了。”韓老爺說道。
恐怖的青鬼獠牙麵具下麵傳來一句蒼老的聲音,“聽說韓老爺剛正不阿,膽識過人,果然不假。”
韓老爺輕笑道“嗬嗬,聽說劉賊掌握的東廠有三個刺客組織,血衣鬼影殺平民,青衣鬼影殺大臣,黑衣鬼影殺親王權貴,他們不論對錯,不問是非,不辨忠奸,不分正邪,隻殺人,不說話,你今日怎麼壞了規矩?”
青衣鬼影的首領說道,:“廠公讓我給你帶句話,問你,能同富貴否?”
韓老爺裝作若有所思,問道:“此話何意?”
青衣鬼影的首領說道:“交出奏折和賬簿,廠公讓你入閣。”
“若不然呢?”
“若不能,則殺之!”
“哈哈哈哈。”韓老爺大笑起來,突然又厲聲斥道:“劉瑾奸賊,陷害忠良,濫殺無辜,貪汙公帑,欺君罔上,我已寫好奏疏,彈劾他十二條大罪,我乃大明之臣,豈能與奸邪為伍!”
句句擲地有聲,響徹雲霄。韓夫人叫道:“說的好,這才是我的夫君,這才是大明的臣子!”
“殺!”青衣鬼影的首領憤怒的說。
所有青衣鬼影一同向前,將韓氏夫婦圍在中間,韓夫人一個人既要保護自己,又要保護韓老爺,獨擋四麵之敵,就在她應付小嘍囉的時候,青衣鬼影首領看準時機拔劍向韓老爺刺去,韓夫人也同時意識到了危險,她劍法強勁,一招峰回路轉就將劍橫在了青衣鬼影首領的麵前。青衣鬼影首領劍法非常霸道,韓夫人隻能後退迂回以抵消劍的威力,這才免於受傷。韓氏夫婦被逼到牆角,已無後退之路,青衣鬼影與他們隻有一劍之隔,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刺中。韓老爺哀歎:“吾死矣,恨不能為朝廷除逆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