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受到了她身體的冰冷和僵硬。
“冬天快到了,是有點冷。”他伸出手抱住她。
誰知道她條件反射的坐起來,十分激動。
“小然?”安臣修疑惑。
“臣修……”她緊張的垂下眸,小心翼翼的問,“今晚我們蓋著被子純睡覺行嗎?”
安臣修不由忍俊不禁,“我本來就這樣打算的啊,你怎麼了?”
“噢,沒……”她麵色微窘,僵硬的睡下,背過身去。
小然,你要選擇的,是他吧……
他的心刺痛著。
我多想留住你,留住幸福……
“喬然,告訴我該怎麼辦,告訴我……”夏夏在電話的那端泣不成聲。
這是她從上次歐瀚玥離開後第一次發泄得這麼徹底。
“怎麼了?夏夏?”她著急的雙手握住話筒。
“我有孩子了!”
她的電話險些掉下去,“你說什麼?”
“我媽媽讓我打掉,我該怎麼辦?我哥也不支持我了,喬然,我隻有你了!”
她咽了咽口水,自己心中也很緊張,隻能安撫著她,“夏夏,別著急,咱們一起想辦法好嗎?”
“我要見瀚玥,我一定要見他。”
“夏夏?”
“我知道爸爸是他爸爸害死的,可是我們是下一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上一代的恩怨,何必強加到我們身上?”
她黯然垂眸。
是啊,上一代的恩怨,何必強加到這一代的人身上?
“夏夏,你別著急,我再和你哥商量商量,他很疼你的,總會有辦法的。”
“好,你記得幫我想辦法聯係瀚玥.”
她想了想,“嗯,我盡力。你別擔心。”
“謝謝你,喬然……”她帶著哭腔道謝。
原來,再堅強的女人,在愛情麵前都是柔弱的。
“不用。”
電話剛掛,她擦了擦自己的淚水,看著手機裏安夏夏的名字,想著這個一直霸氣十足,彪悍有餘的女人。
夏夏,我們的感受是一樣的。
不一樣的是,你的仇人是真心愛你護你的歐瀚玥,而我的仇人,是一直都在演戲,在設計,在欺騙的冷曄……
“喬然?”
安臣修剛進房間,就看見這樣的喬然,雙眼通紅,布滿淚水。
她又擦了擦眼淚,對他牽強的笑笑,“嗯?下班了?”
“身體好點了嗎?”他把外套脫了放到床上。
“好多了啊,”她撫了撫劉海。
他凝重的盯著她,她微窘,連雙手都不知道怎麼放。
“喬然,你有事瞞著我。”他肯定的說著。
“啊?”喬然垂眸,看見安臣修那期待她坦白的眼神,抿了抿唇,說,“夏夏剛才打電話給我了。”
是這樣嗎?昨天也是因為這樣嗎?
“然後呢?說她有了歐瀚玥的孩子?喬然,女人在遇上愛情,都會變成這樣嗎?包括我一直很強悍的妹妹?”
“大概是吧。”她猶豫了一下,才回答。
這個問題,總有一種一語雙關的感覺。
“這樣啊……”他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朝她妖媚一笑,“老婆,我們帶著兒子去旅遊吧?”
她因為這個稱呼有點不適應,但是想起之前幾個月也是這樣叫她的,她便壓下自己的不適宜。點點頭,“好啊,去哪?”
“你想去哪我都帶你們去。”
“體驗農家樂?”她一時興起。
話一出口,她又後悔了,她和冷曄,不是去過嗎?他還被她逼著,騎著一輛粉色係的小自行車載她進去……
“老婆,你又想什麼?”安臣修蹙著雙眉,“你今天說話很愛走神哦。”
她挑了挑眉,“有嗎?”
“兒子要上學,我們就去一天吧?”
“得了,他有去和沒去沒差。他上學就是為了和老師抬杠的。
他噗哧一笑,“兒子的語文成績和你的有得一拚哦。”
“別說得好像我的成績很爛好不好?”她撅撅嘴,拿起喬昂的試卷,“選擇題亂寫的能做全對和全錯一樣不容易吧?”
他接過試卷,看了看,無奈的搖搖頭,兒子啊,虧你還是個天才,就這麼討厭中文?念了念他的造句,“先……再……:先生,再見?天真:今天真冷?喬然,你生的什麼活寶啊?”
“絕對是跟你學的。”她肯定的說,“你又不是中國人,肯定是中文很爛。”
“誰說的?你不知道我是混血兒嗎?”
她看了眼他那絕對中國特色的妖嬈鳳眼,西方深邃的墨綠色眼眸,輕輕一笑,“別說,你長得還真不錯。”
“才……不錯?當年你老公可是拒絕了一大條排成長龍的女人來和你在一起的好不好?”
“是嗎?”她微笑著挑眉。
“那當然,你知足吧你。”他嘁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