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薇幌到操場,隨意找了塊看上去還算幹淨的台階上坐下。太陽毒辣的直射在她臉上。許是習慣了、她並不覺得不妥或難挨,想當年一直站在操場罰站、一站就是三小時、毅力就是這樣鍛煉起來了、
她側過頭不經意看到了白婧,下意識的扶了扶額、試圖從她麵前逃離開來。杜城的女朋友、那個人…嗬!她心底扯出一絲冷笑。
白婧百無聊賴的坐在樹蔭下,巨大的梧桐覆蓋下,零碎的陽光還是穿透了枝葉斑駁的落在她的身上,素淨又純白的女子,眼神不停的朝男生宿舍的通道觀望,然後扭正脖子落寞的吐吐舌頭,又仰起頭朝那個地方望去,許是脖子累了,她終於垂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帶怔怔出神。風挑釁搬的不時吹亂她的頭發,她胡亂的擼了一把,煩躁的嘟嘟嘴。
真是和自己很像呢!等人的樣子一模一樣!米薇自嘲的想,乘機朝著她走過去。
現在她還不認識她,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從她身旁走過去。白婧就是一個瘋子!而喜歡上杜城招惹到白婧的米薇就是個大白癡!
就在米薇從她正前方經過時,白婧等的人終於來了。
他踩著自己的影子緩慢的挪移,看上去是那麼的不情願,深綠色的襯衫,在夏日裏是那樣的應景。
白婧熱切的朝他跑去,一手攬過他的胳膊緊緊抱住,親昵的靠著他,他任她抱著,也不回應。一切那樣的自然,仿佛他們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
真是冷漠啊!白婧想,他就是這樣的反複無常。開心的時候恨不得將她當作寶貝一樣供著,不開心了就對她愛理不理。可是怎麼辦?她愛極了他。
正巧米薇就迎麵朝他們走來,像拍電影一樣,鏡頭無限拉長,看不到旁人,他們三個形成一個光區,所有的感知和心緒都困在這個範圍內,不由旁人窺知。
深藍色的牛仔高幫帆布鞋,牛仔超短褲,白t桖,不謀而合的打扮。
隻是米薇隨意綁了個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白婧卻披散著發絲,頂著厚重的齊劉海。發絲柔順而乖巧。
白婧清楚感受到杜城的身體不自覺地僵硬起來,她看到他征腫在原地,眼裏浮現出一種名為悲傷的情緒,他就這樣愣住,忘記了行走。
米薇也僵硬著表情,但是她仍舊假裝若無其事的行走,沒做任何停頓,繞過他們徑直往教學樓走去,杜城轉過身子一直看著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層層疊疊的教學樓裏,看不到一絲衣角。
他眼裏的受傷開始不斷的傾瀉,氤氳著哀痛,和他一身清冷的打扮形成鮮明對比,右手不自覺的握緊手機,眉心盛滿了疼痛。
他像一隻即將枯死的妖嬈的蝴蝶,裹著一身的冷寂,落魄的望著那個空曠的地方,這樣明顯的表情太過引人注意。
白婧沒有見過這樣的杜城,他一直都是冷漠疏離的少年,沉穩又死寂,有時候溫潤,那也是很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