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寒山宗的千金上官晴帶人去韓府了,好像專程來退婚的。這等好戲可不能錯過了,瞧瞧去。”
“寒山宗是咱們塢寒國數一數二的宗門,上官晴長得傾國傾城貌美似仙,豈能嫁給韓天那個病秧子?說句不好聽的,要我是寒山宗的宗主上官雨逸,早就將這門娃娃親退了。”
“其實也不能這麼說!韓天少爺儀表堂堂,十五歲就將修為提升到了武者六星,稱得上是天之驕子。要不是最近幾年他的修為離奇跌落,寒山宗哪能錯過這等奇才做女婿?”
“哼!什麼狗屁的天之驕子,依我看韓天就是做壞事遭了天譴,修為跌落那就是老天爺懲罰他。你們想想,韓家在咱們古寒城經營拍賣行有數十年了吧?那可是暴利生意,說不定賺了多少昧心錢。”
……
古寒城,是塢寒國十二城池中,占地麵積最小的城池。
臨近小年,天寒地凍,漫天大雪紛飛,城中百姓很少願意出來走動。
可是今天城裏晚飯時分格外喧囂,城中的百姓和途經此地的武修疾步匆匆,十之有九都往城北的韓府走。
韓府大門外堵著百人,實在是沒地方落腳,有些人也爬上了府院兩側的高牆,對著庭院中指指點點,三三倆倆碎語交談著。
庭院正中站著兩夥人,其中一夥一男一女,那女子的三千發絲黑如墨,小臉白皙容顏極為俏美,鳳眼有神眉如柳葉,身穿白衣披著火紅羽毛縫製的披風,全身上下透著一股超凡脫俗冷若冰霜的氣質。
她,正是寒山宗的千金,上官晴。
上官晴身旁的男子十六歲左右,神態高傲、懷中抱著一把劍,眯縫著眼撇著嘴,上下打量著三米外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不怒自威,左手拄著一根木仗,右手拿著一張紙,黑眉緊皺目光在紙上文字掃過,氣得身子發抖不止。
“上官晴,十五年前我和上官雨逸定下娃娃親,那時的寒山宗還隻是名不經傳的小宗門,弟子也不過三千而已。十餘載,我韓家資助你父上官雨逸百萬金銀,至於武功、兵器更是數以千計。如今寒山宗已然強大,就琢磨過河拆橋悔婚了?你們父女可夠毒的啊。”
聽此言,上官晴頓時撇了撇嘴,目露諷刺看著韓祥傑:“這可怪不得我們父女,誰讓你兒子韓天臥床不起成了廢物呢?拋開我是寒山宗的千金身份不言,就是如今武者七星的修為,你的兒子就配不上我”
韓祥傑的粗眉猛然一皺,被氣得身子都晃了晃。
“好好好!身為長輩,我不和你計較蹬府悔婚讓韓家遭受大辱,此事我也可以應了你。但是,十餘載我韓家資助寒山宗的金銀、武功和兵器,你們要一一歸還。”
“歸還?真是笑話。”上官晴咯咯一笑,又道:“韓祥傑啊!你韓家霸占我的名譽十餘載,我沒要補償就算照顧你們了。”
“放屁!”
韓祥傑壓不住了火,揮手仍飛了退婚書:“若不想歸還,那就讓你爹親自過來跟我談。”
話音入耳,上官晴不怒反笑,彎腰撿起了落在雪地上的退婚書:“我爹貴為一宗之主,豈會親臨你這小小府邸?我再問你一遍,是否在退婚書上簽字?”
“滾!”
韓祥傑雖不是武修,可是一怒之言卻是極為洪亮。
上官晴和身旁的男子對視了一眼,二人相視一笑,竟然沒再說些什麼,轉身離開了韓府。
“老爺!恕老奴無禮,如今的寒山宗非比十五年前,您執意要回金銀財物,恐怕……。”
韓祥傑身後走來一個老頭,此人發須皆白,臉上布滿了皺紋,正是韓府的管家楊青。
“楊老,你的意思我明白,是擔心韓家會因此惹禍上身。”
“老爺睿智。”
“楊老,你入韓府有五十餘年了,應該很清楚韓家一脈族人的脾氣秉性。上官晴蹬府退婚乃是奇恥大辱,我若不要回那些兵器和武功,今後天兒在古寒城如何做人?豈不被一城百姓的唾沫淹死?”
“這……。”楊總管皺了皺眉,隨之又歎了一口氣:“老爺所言極是,是老奴欠考慮了。哦對了!也真是怪了,上官晴隻帶著一個少年過來,應該與上官晴的關係非淺,此人什麼來路?”
“最近的一年,始終流傳寒山宗內出了一位奇才,十六歲就將修為提升到了武者八星,論資質不在天兒之下。我想陪同上官晴來的那位,應該就是王子瀟,據說上官雨逸還打算將上官晴許配給他。”
“將上官晴許配給王子瀟?”
“現在此事已經坐實,要不上官晴怎麼會來退婚?行啦!我去少爺房間坐會,你帶著仆人去吃飯吧。”
韓祥傑歎了一口氣,轉身走向了東廂房。
東廂房的床榻上躺著一人,此人年紀在十五左右,容貌俊俏劍眉透著英氣,麵色蒼白閉著眼,身上蓋著被子一動不動猶如死人。
“哎!天兒,是爹無能,剛剛上官晴蹬府來退婚,我也隻能無奈答應。不過天兒你放心,就算是豁出老命,爹也會要回十五年間資助寒山宗的東西。等你的身體康複,不必受這一城百姓的嘲諷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