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騰衝(1 / 2)

放假了,胡明、錢玲提議把關騰衝玩,榕生趁機帶思藤給母親上墳。臨行前,思藤媽說:“思藤還未畢業,要愛惜她!”榕生明白思藤媽的意思,說:“三姨放心,我答應過思藤,一切在畢業後,畢業後我娶她!隻是三姨要答應我,在她畢業後允許我娶她!”

思藤媽笑了,說:“三姨答應,到時候一定給你們辦個風風光光的婚禮!”

明城到騰衝有飛機,航班太少又太貴,一行四人坐長途大巴。

長途客車上下兩層臥鋪,中間走道,鋪位兩兩相連,不管熟悉還是陌生都是兩個人躺一起。錢玲大大方方躺在胡明身邊,思藤看著榕生身旁的鋪位,紅著臉不動。榕生看著她,“你就準備這樣站一晚上!”她看看榕生再看看車裏,猶豫不動。

其他人都陸續躺下了,榕生不禁好笑,“別怕,上來吧,你外邊晚上還可以看星星呢!”

思藤猶豫片刻,爬上鋪位還是坐著,雙手抱膝頭擱在膝蓋上不動。榕生看著她也不驚動她,自顧躺下,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榕生醒來,天已經黑了,思藤已躺下,頭擱在榕生胸前,蜷縮著身子,像隻取暖的小貓。

天亮了,思藤醒來發現榕生正在看她,嚇得猛地拉被子蓋住自己,使勁一拉,腳露出來,榕生笑了:“你怕什麼呢?”

思藤白榕生一眼,低頭看看自己,衣衫完整,才稍稍鬆了口氣,說:“看什麼?不認識啊!”

榕生笑了,“是啊,重新認識你!”看著思藤眨了眨眼。思藤臉通紅,轉頭看窗外,不理榕生。

榕生看著思藤的後腦勺,隻是笑。

車身搖晃,榕生伸手攬過思藤的頭,思藤也沒反抗,任由榕生攬著。隻是身子一直離榕生盡量遠,隻有睡著了,蜷縮著身子又像隻取暖的貓,偎到榕生胸前了。

思藤的到來,榕生舅舅、姨媽們非常高興也非常熱情,突然見到這麼多熱情的長輩,思藤害羞又拘束!

“走,我帶你去見個人!”榕生拉起思藤的手就走。

“誰啊?”思藤嘴上說著,不由自主跟著榕生往外走。

“周叔啊,我嘴你說過的!”榕生笑著。

周叔是榕生外公家老玉人,是緬甸華僑,小時候緬甸內亂逃回國內,被榕生外公收留跟榕生外公學習翡翠雕刻。周叔聰明穩重,不多言語,深得榕生外公喜歡。外公過世後,周叔隨著外公的玉器坊一起由榕生大舅繼承。

榕生兩歲那年,榕生媽帶著榕生上街買東西,周叔抱著榕生走前麵,榕生媽走後麵。在一個路口,一個醉酒的司機駕車橫衝過來,榕生媽眼見躲閃不及,推了周叔一把,榕生和周叔得救了,她卻被撞飛到幾丈遠,送到醫院的當天晚上就過世了!

周叔認為榕生媽是為了救他被撞死的很愧疚,以致終身未結婚。榕生外公在世的時候,周叔照顧榕生外公,榕生外公過世了,榕生大舅接手家族作坊,周叔就整日呆在翡翠加工坊裏,雕琢翡翠。榕生說:周叔對榕生很好,有時候就像他的父親一樣,每次榕生去騰衝,就跟他住,看他雕花刻鳳,琢玉磨珠。他教榕生做人的道理,對榕生的錯事,也毫不留情地罵甚至打手!

每每說到此,榕生總是歎氣,說:“我覺得是我耽誤了周叔,讓他內疚也致他終身孤單!”思藤說:“那我們以後養他的老!”

榕生驚喜過望,說:“真的,思藤,你說的是真的?”思藤點點頭,說:“是啊,周叔因為救你,終身不娶,視你如親生,你不養誰養?”

榕生欣慰地笑了,說:“我也是這麼想的,謝謝你,思藤!”一把抱住房思藤,忍不住在她臉上吻了一下。思藤羞得臉通紅,說:“謝我幹什麼?”

榕生心思一動,笑道:“謝謝你答應嫁給我啊!”

思藤一怔,“誰說要嫁給你了?”

“剛才啊,剛才你說,以後我們養他的老!你不嫁給我,怎麼養周叔的老!”

思藤怔了,似乎想起來了,又羞又臊,說:“不理你了!”說完,轉身跑了,榕生在後麵笑得不行。

周叔喜歡清靜,榕生大舅就在加工坊旁蓋了一個小院,讓他一人獨住。走進周叔的小屋,周叔正在埋頭雕著一尊玉擺件,榕生說:“周叔,我和思藤來看你了!”

周叔停下手中活,回頭看我和思藤一眼,“看過你媽了嗎?”

“沒有,明天一早就去!”

周叔沒答話,又看了一眼思藤,埋頭繼續工作。

榕生帶思藤看牆上周叔獲得各種獎狀、證書和作品。思藤由衷歎道:“周叔真了不起!”

榕生也不客氣,說:“那當然!”

完成一道工序,周叔伸了伸腰,榕生走過去,說:“做完了?”

周叔白他一眼,說:“還早!”說完,從工作台邊的籃裏撿一塊原料遞給榕生,說:“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