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彼得和布魯斯進來以後,整個晚宴的時間仿佛有了一瞬間的遲滯。
然後卡瑞上校就這麼走了進來,用平靜地目光掃過在場地所有人:“沒有想到,我竟然是最後一個來的,看來大家都很期待今晚的宴會啊。”
說著,卡瑞走到桌子邊,端起一個杯子給自己倒滿了酒,然後朝所有人都舉了舉杯。
那些來的軍官們,幾乎也都舉起了酒杯。隻有提薩姆,抓著手裏的杯子,冷冷地打量著卡瑞。在喝完一杯酒之後,卡瑞很自然地走到了在桌子西邊空出來的位置上,整個餐桌上隻有這片地方顯得比較空蕩,就好像是專門為卡瑞上校留下的,倒是和那個老人的情況差不多。
酒席上,灼灼的篝火,火盆,還有在火上茲茲冒油的烤肉和酒香,但整個氣氛卻漸漸地冷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提薩姆和卡瑞兩個人身上流轉。
“我想,今晚你們很多人來,都想知道一件事情。”
說著,他的手指輕輕地在透明的酒杯上輕揉著,看了看在場的眾人,目光在低頭喝酒的老人身上停留了一會,老人還是沒有抬起頭看他。
“你們來這裏不就是想看看,這個基地,這裏的軍隊最後會屬於誰。那麼,現在……提薩姆,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用什麼方法,把我推下去!”
這句話說出來的之後,整個晚宴瞬間變得寂靜無聲,安靜地隻能聽到烤肉在火焰上茲茲作響。
雖然提薩姆現在的作法,的確是有奪權的打算,甚至於他有一係列的準備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情況,如果卡瑞上校一來到這裏就震怒翻臉,或者幹脆調動士兵來鎮壓。這無疑是最愚蠢的行為,等同於他把自己逼到了和所有軍官的對立麵上。
然而卡瑞上校來了以後心平氣和地向所有人敬酒讓大家有些意外,而接下來這句話,就像是一個家長聽到孩子說,我要做家裏的老大雲雲。然後家長站出來說,你小子毛都沒有長齊,倒是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啊……卡瑞上校一臉雲淡風輕,仿佛坐在整個晚宴的對立麵。因為提薩姆父親的關心,更因為他請動了那位老人,所以已經讓在場的一些中立者把天平移向了他。但卡瑞上校的表現,太果斷了!
縱然那些本不看好卡瑞上校的人,這個時候心裏也有些心有相惜的感觸,他們是軍人,卡瑞上校這種大刀闊斧的開場卻贏得了他們的好感。
“好,很好,卡瑞上校,看來你自己也意識到,你這個首領做的有問題……今天我請大家來,就是要向所有人公布你的罪證!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不配做一名上校!”
卡瑞上校眉頭微微一挑,冷笑道:“哦,那你倒是說說,是什麼罪證?”
在最初的一點點驚愕之後,早就胸有成竹的提薩姆放下酒杯站起身來,他輕輕拍了拍手掌。
身後的雪路裏湧進一小隊的士兵,每個士兵的手上都端著衝鋒槍。
這個舉動讓在場的很多人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但畢竟,他們不相信提薩姆會做出什麼愚蠢的事情來。
然後在那列士兵的中間,隻見兩個帶槍的士兵架著一個身上受了重傷的士兵,看到那個士兵重傷的樣子,所有人都微微皺眉,目光老辣的軍官們當然一眼就看出這個士兵是經過拷問的。
而這個士兵就是卡瑞上校名義上的親兵,提薩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注意著卡瑞的表情,而直到那個身受重傷的士兵出現之後,一直麵無表情的卡瑞,眉毛微不可查地跳動了一下,那表情仿佛是意料之中的……嘲諷。
“卡瑞上校,我想你一定認識這位士兵吧。”
“當然,他一直是我信任的親兵,但是在兩天前卻無故失蹤了。”卡瑞冷冷道
“哼,我還以為你會不敢承認……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士兵就是卡瑞上校手下的親兵。就在前幾天的晚上,他鬼鬼祟祟出城,恰好被正在巡邏的我撞見了。結果經過我的一番盤問,我發現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提薩姆從懷中緩緩得掏出一個文件檔案,臉上帶著冷笑:“這就是我在這個士兵身上搜到的文件檔案。”
他高高地舉起檔案,笑道:“各位,在這裏麵的東西,就是卡瑞上校的罪證!卡瑞上校,是
你來親自告訴大家,還是我來告訴大家,這個檔案袋裏麵的資料是什麼?”
“是我關於構建‘進化研究所’的提案”卡瑞上校語氣平淡道,他說得很平常,就像是在巴芬島上建一座冰屋一樣,但是進化和研究所這樣的字眼落到那些軍官的耳朵裏就變得有些意味深長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卡瑞的出身,也有人同時注意到卡瑞身邊的另外一個老人布魯斯,不少人已經想起了這個老人的身份和一些已經成為曆史的事情,也想起了那個曾經被軍隊高層否決的‘人類進化’研究計劃。
“哦,你倒是承認地很幹脆。但是大家知道這個進化研究所的建造花費了什麼?……嗬,基地搜尋來得百分之二十的食物,還有幾乎所有的藥品,作為一個基地的首領最需要什麼?最需要能夠讓基地裏的所有人都能生活好,而你,卡瑞,你看看自己都做了什麼,把基地裏主要的物資都拿去做一個早就被遺棄的計劃。”
“還有那些遺棄者。”提薩姆嘴角帶著嘲諷,冷笑:“也全部都是你寄養在基地裏的毒瘤,那些人除了混吃等死之外還能做什麼?!所有基地的食物都是被那群蛀蟲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