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波瀾不驚,兩年不見,你隻有那些不相幹的人事說與我聽?
我,龍沁陽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隻覺心裏翻來覆去,千般心思不知如何言說。不知所措的握緊茶杯,那指尖竟有些泛白。
上官玉終究不忍心逼迫她,歎了口氣,再次拿起筆,卻是送客,你走吧。
龍沁陽愣住,沒想到他就這般放過她,畢竟是她一直在無端的拖延婚事,他沒有絲毫對不起她的地方。她心裏忐忑不定,來之前的問題又不敢問,又靜坐稍許,直到茶水漸涼,方徐徐起身,無言離去。
聽得腳步聲出了院門,上官玉猛的停住筆,一滴筆墨慢慢滴下,暈染了紙上已隱隱成型的劍眉女子。他遲疑許久,終是舍不得扔,細心收好。
將要出大門,卻見上官夫人攜丫鬟款款而來,龍沁陽隻得收住腳步,躬身行禮,見過上官夫人。
喲,這不是龍大俠女嗎,今日吹的什麼風?竟把你吹了來。
上官夫人說笑了,我有點小事求玉哥哥幫忙。
果然是小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走了。
龍沁陽一驚,沉默不語。
打抱不平縱然是好事,但身為女子,這大好年華卻經不起耽擱。不像我家玉兒,風流倜儻,才華無雙,有大把的好女兒等著。你說是嗎?龍姑娘。
龍沁陽自知理虧,明知話中帶刺,卻無心爭辯,尋了個借口匆匆告辭。
騎馬回城,龍沁陽一路上愁緒不斷。她該如何解釋,本來與上官玉青梅竹馬,親如兄妹,再無其他感情。兩家卻擅自做主為二人定下親事,龍沁陽越想越慌,隻覺得她還是從前的陽妹妹,他卻已非曾經的玉哥哥了。
在城裏的茶樓、點心鋪足足轉了一下午,又去了趟衙門發現霍九已下葬,龍沁陽才覺得心裏舒坦了點,趕在天黑之前回到了神風幫。
常長老、朱堂主、以及掌管錢財的楚堂主正在大廳候著她。常劍寬開門見山,龍姑娘,我等商議過,為九爺報仇雪恨乃是我幫義不容辭之事,龍姑娘如此費心,實在過意不去。因此,九爺之事,就請龍姑娘…
哦?請我怎樣?
常劍寬一咬牙,就請龍姑娘就此收手,莫在參與。
龍沁陽微微一笑,大喇喇的坐下,我奉家父之命。
盟主管天管地,也管不了神風幫的家務事!朱堂主忽然一拍桌子,大聲說道。
龍沁陽麵不改色,九爺身為南武林之首,掌握半個江湖,如今九爺慘死,南武林人心惶惶、風雨飄搖,如此,九爺之事還隻是你們的家務事嗎!
朱堂主本是一介武夫,哪裏說的過她,直急的臉紅脖子粗。
龍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常劍寬騰的站起,厲聲喝道。
龍沁陽冷笑,我這人沒別的嗜好,偏愛吃罰酒。
你!見龍沁陽軟硬不吃,常劍寬暗暗決定,哪怕得罪龍興,也不能讓她查下去,萬一查到那人頭上,憑那人通天手段…想到這裏,他驚了一身冷汗,快步走出大堂,來人!
須臾,十幾名弟子衝進來迅速將龍沁陽團團圍住。
龍沁陽四下掃了掃,想起那夜偷聽常朱二人所言,明白今日情形無論如何都不能善了,歎了口氣,慢慢抽出腰間翠玉笛,我龍沁陽憑這把翠玉笛行走江湖,每每路見不平,無不仗義相助。如今,我便替九爺教訓教訓你們這幫不孝之徒!
話落,龍沁陽便輕盈一躍,飛到堂外,等著眾人圍攻上來。
龍沁陽自幼跟隨龍興習武,博覽百家武學,後經幾年江湖曆練,逐漸剔除華而不實的招數,漸趨灑脫利落,如此下來,隱隱自成一脈。那些弟子自然不是她的對手。
朱堂主向來愛武成癡,早已技癢,見己方落下風,一個挺身,便加入了戰場。
常劍寬當機立斷,對楚堂主說道,你且去助他一臂之力,務必活捉龍沁陽!
待到木已成舟,南武林盡入我手,你有再大的本事,也不怕你翻天。常劍寬暗自得意。
朱楚兩位堂主加入,龍沁陽頓感捉襟見肘。好在她冷靜沉著,見招拆招,眼界又早已非一般武林人士可比,逐漸尋得兩人破綻,百招過後,竟與兩位打成平手。
常劍寬心上震驚,他竟低估了她!本以為龍沁陽年紀尚輕,朱楚兩位即使招式不敵,但勝在對敵經驗豐富,拿下她應是小菜一碟,卻不料…想到此,常劍寬心裏居然起了殺意,龍興,不愧是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