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搜府(1 / 2)

就在流霜疲於逃命的時候,元非正在始皇帝的山莊裏麵與皇帝長談。

將近六七個時辰之後,元非終於將玄華鎖拚好。始皇帝龍顏大悅,重賞了元非以後,仍然讓臧酉送他回相府。

臧酉見始皇帝頗為喜愛元非,回程的時候盡管還是故意繞來繞去不讓他知道確切的位置,但是對元非已經非常客氣。

元非對臧酉的轉變絲毫不以為意,他此時感覺非常疲憊。昨日夜裏與始皇帝一席話,無疑也對他自己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元非自己對胡亥的評價乃是“小智有餘,大智不足”,並不那麼適合做一個君王。其實,他早就意識到胡亥的這個問題,隻是他的政治前途和胡亥早已綁在了一起,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元非心中浮起一絲無奈。不過,他想,胡亥年紀還小,假以時日,也是可能成熟起來的。

馬車停在丞相府的正門,元非下了車,臧酉並沒有跟下來,隻是在車上跟元非告了別就離開了。

一宿未眠,元非感到非常疲憊,他目送馬車離去,揉了揉眉心,轉身往裏走。

管家早已等在門口,見到元非,連忙把他迎進府內,跟在他旁邊走著,一直到進入內院才輕聲道:“元公子,昨日夜裏府裏出了些事,相爺和顧公子都在等您。”

元非眉一挑,問道:“府裏出了什麼事?”

管家道:“昨日夜裏,顧公子的朋友在相府門口見到一位姑娘倒在門口,滿身是血,她昏過去之前說是您的朋友。”

元非不禁大驚,這鹹陽城裏說是自己朋友的姑娘,除了流霜還有誰!

元非一把抓住管家的肩膀問道:“那位姑娘現在哪裏?情況如何?”

管家被元非雙手抓住,肩膀疼痛卻掙脫不得,隻得趕緊說道:“現在您的院子裏,顧公子已經請了夏姑娘前來診治,但是那位姑娘還未曾醒來。”

話音未落元非就轉身朝自己的小院奔去。他從未如此心急過,一想到管家說的流霜“滿身是血”的樣子,他就恨自己當初為何要讓她去十二皇子府。

片刻元非就來到自己的小院,見顧如初和李玘正坐在院子中間的石凳子上等他,忙問:“人呢?”

李玘拉住元非,道:“在西廂房內,你先別進去。她渾身都是鞭傷,嫂子在給她塗藥。”

元非聞言目眥欲裂,強忍怒氣問道:“什麼?鞭傷!是誰幹的!”

李玘道:“她還沒醒來,因此暫時不知。不過嫂子說她的傷都是皮外傷,性命無虞,休養一段時間便好。”說著拉元非一同坐在石凳上,給他倒了一杯茶說道:“小非你別急,她會沒事的。”

元非終於稍稍放下一點心來,對顧如初說道:“聽說是你的手下發現的?”

顧如初點頭道:“是,是我的探子發現的。發現的時候,她就倒在大門一側,神誌不清,隻說帶她來見公子。探子來報知我,我就將她帶進來了。”

元非右手握拳在石桌上猛然一砸,狠狠地道:“誰敢傷她,我定要報仇!”

顧如初從未見過元非如此凶狠的表情,心想裏麵這位姑娘一定是對公子來說很重要的人。若是這樣,那夏姑娘她怎麼辦……

這時李斯聽說元非已經回府,也來到了元非的小院。三人一見李斯,連忙跪下行禮,一人叫“祖父”,另兩人稱“丞相”。

李斯揮揮手,讓隨從扶他到石凳上坐下,然後問道:“小非,你昨夜去了何處啊?”

元非見李斯神情不悅,料是因為流霜的緣故,但始皇帝又不讓自己說出召見的事,因此隻好道:“昨日元非遇見一個故友,相談甚歡,因此去了他那裏過夜。”

李斯“哼”了一聲道:“哦?昨日列席婚宴的百官中居然還有你的故友?是誰啊?”

元非才想起昨日自離開婚宴到回府一直都與李斯在一起,大罵自己找了個蹩腳的借口,這時卻隻能將謊圓下去,因而說道:“昨日元非回府之後,晚間又出去了一趟,是那時候碰上的。”

李斯瞟了元非一眼,沒有再問下去。元非知道李斯根本不相信自己所說,不過還是放了自己一馬,沒有追問下去。

這是西廂房門簾被掀開,夏寧熹一邊擦汗一邊推門而出。

元非顧不得李斯還在問話,上前拉住夏寧熹,急問道:“她怎樣了?”

夏寧熹從未見過裏麵那位姑娘,聽顧如初說她自稱元非的朋友,已經甚覺奇怪。現在見元非對裏麵那位姑娘如此著急,心中難免有些不舒服,沒有多話,隻是輕聲說道:“我已幫她塗過藥,應無大礙了。但是失血太多,現在仍未醒過來。你進去看她吧。”

元非見夏寧熹滿頭大汗,神情幽怨,心中感到非常愧疚,但念及流霜此刻身受重傷,躺在床上,他也來不及多想,一掀門簾進屋去了。

李斯見狀氣得眼睛都瞪起來了,手重重地拍了一下石桌,喊道:“元非,給本相出來!”

剛說完這句話,眾人就聽得元非在裏麵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