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非坐在流霜的背後,比她高出半個頭來。流霜頭上梳著一個南越未婚女子梳的巧英髻,將頭頂的頭發都盤了起來,但是後腦的頭發卻仍垂在肩上。元非覺得這個發型襯得流霜非常嫵媚。
微風拂來,流霜的幾根發絲飄到了元非的臉上,弄得元非滿臉通紅。他也曾跟夏寧熹有過親密接觸,但是震撼的感覺卻遠遠不如此刻這幾根發絲。
流霜怕馬跑起來,元非會掉下去,就將韁繩提起來,對元非道:“陸公子,你也用手抓著韁繩吧。”
元非聞言將手伸到流霜麵前抓住韁繩,這樣一來,他就幾乎用雙臂將流霜抱在了懷裏。隻覺得軟玉溫香,心裏怦怦跳了起來。
流霜這也意識到這個姿勢有點曖昧,卻也不好意思讓元非將手收回去,還好夜色黯淡,他也看不到自己臉上的紅暈。隻聽得元非坐穩後,撮唇打了三聲口哨,用內力將聲音傳去東麵,不久東麵的林子裏隨即也傳來三聲口哨。
流霜問道:“這是你和你兄弟之間的暗號嗎?”
元非道:“霜姑娘聰慧,這口哨正是暗號。”
流霜覺得好玩,又問道:“那剛才那三聲是什麼意思?”
元非道:“表示一切正常,照原計劃進行。”
流霜覺得元非說話就在自己耳邊,一陣道:“既然正常,那我們就走吧。”說罷一拉韁繩,低喝道:“雪將軍,走!”白馬撒開四蹄,飛奔出去。
二人循著盜匪的痕跡追了約莫半個時辰左右,來到一座山寨前。那山寨修在一個約二十來丈的峭壁之上,石壁光滑,絕無可能從正麵上去。
元非翻身下馬,對流霜道:“霜姑娘,在下去找找上去的路,姑娘就在這裏等我。”
流霜微微一笑,也跳下馬來對元非說道:“陸公子是怕小女子去會有危險麼?小女子的功夫可不差呢,一起去吧。”說完在白馬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那白馬居然點點頭,就往旁邊小跑離去。
流霜回頭看見元非眼有驚色,得意地道:“雪將軍跟了小女子很多年了,能聽得懂小女子說話,是小女子最好的朋友。”
元非對這馬能懂人話已經很驚訝了,聽流霜這麼說更覺驚訝:這絕色女子最好的朋友竟然是一匹馬,難道她一個人長大的嗎?這時候二人到了盜匪的老家,心情有點緊張,元非也就沒問什麼,跟著流霜就往那峭壁走去。
流霜見元非沒有兵器,就從腰上解下一柄軟劍遞給他。元非知道她有柄削金斷玉的匕首,並且馬鞭也掛在腰間,看來也是一件兵器,於是就沒有推辭。
元非接過軟劍看了一下,又在空中劃了一個十字。
這軟劍不知是用什麼材料製成,雖然很薄卻韌性極好;劃在空中幾乎完全沒有聲音,可以想見與敵對打的時候,除非是內力深厚的人,否則可能完全聽不出風聲;手柄加了防滑的皮套,並且拇指處還有一個機關可以在劍被卡住的時候將劍身一分為二以便抽出。
元非知道這又是一件寶物,而且比那匕首還要貴重許多。不禁大讚製造這把劍的能工巧匠,並且也暗暗揣測起流霜的來曆。
這流霜身上帶了數件價值不菲的兵器,卻毫不隱藏,因此武功應該不錯,當足以自保。但江湖經驗並不多,對一個初識的男子也沒什麼防備之心,還把貼身武器借給對方。
她舉止言談落落大方,而且沒有說出自己的姓氏,應是某個江湖世家出身。聽她口音,並非盧江郡人氏,倒有點像是會稽郡的口音。
元非心裏暗暗回憶會稽郡的江湖世家,卻想不出來有聽過哪家有一個絕色美人的。
元非沒有猜錯,流霜確實是來自一個大家族,卻不是江湖中的世家,她家在會稽郡吳縣,是普通的富貴之家。不過她父親好武,從小就給她們幾個兄弟姐妹請了高人來傳授武功。
她大哥武藝超群,二哥身手也不錯,但是更酷愛研究兵器,而且手藝超群。會稽有許多人上門求她二哥代做兵器,但是她二哥從來都是上門一個,拒絕一個,隻肯給自己大哥和同父異母的三妹做。流霜身上的每一件兵器都是她二哥所鑄,軟劍短匕,長鞭暗器,都是價值千金的寶物。
流霜此次離家來到浮梁,也是為了二哥。她二哥要鑄一柄劍,缺少一種材料。聽人家說盧江的吳家可以代為購買這種材料,於是就想來盧江郡。不巧他的母親患了病在臥床,他來不了,他們的大哥也正好外出,於是流霜就自告奮勇要來盧江郡。
她父親聽說了以後堅決不允,但流霜從來都不是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居然跟她二哥商量要偷偷出來。她二哥對妹妹的武功頗有信心,也不阻攔,反而給她配了一柄軟劍,給足了盤纏就助她偷跑出來。
********************************************************************
看過請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