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猥瑣的風吹了過來,吹散了麵攤上空那漂浮著的蔥油氣味。
而從土地廟轉移到高級客棧的和尚他們,此時全部坐在一樓盯著門前的那條路。
天已經很黑了,姓葉的那個小子還是沒有回來!
相比和尚綠茗小瑜那麼擔心的看著門口,南喬隻是淡然的拿著筷子坐在另一張桌子上,以一貫優雅的姿態不緊不慢的吃著晚飯,臉上沒有絲毫的緊張和擔憂。
綠茗把目光從門上收了回來,悄悄的看向坐在一邊的南喬,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一種滋味。
她自小就認識了南喬,她知道南喬就是那種遇到什麼事都是那種淡淡的無所謂的樣子,事實上南喬確實也對什麼都不在乎,包括她的兩個哥哥,包括對自己從小定好的未婚夫。在南喬的眼裏,也許那些所謂的親人還比不上自己這個從小的玩伴,所以她一點也不奇怪南喬對葉溪也是這樣的態度。隻是今天她以為南喬不會幫葉溪,可是結果是南喬不僅幫了而且出動了蕭家在歸寧城最大的力量,不然以她一個小小的女婢身份,怎麼可能請的動蕭家莊園的莊主?
可是南喬一直就像現在一樣,淡淡的做她的事情吃她的飯,仿佛沒有什麼能夠影響到她。
和尚盯得眼睛酸了,憤憤的回頭捶了一下桌子,一臉泄氣的坐了下來。
小瑜收回目光無助的看了一眼綠茗,又跟著綠茗看向南喬。
和尚也慢慢的把目光投向了南喬。
南喬在三個人的目光裏,慢條斯理的把一塊剃完刺的魚肉放進嘴裏,不緊不慢的咀嚼了十幾下後咽了下去,然後拿起絲巾擦拭了一下嘴角後才看向和尚他們說:“你們先吃飯。蕭家的勢力遍布全城,不可能讓葉溪失蹤。”
小瑜急的都要蹦起來了:“南喬姐姐,溪哥哥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他明明已經走出監獄了!”
南喬望向她,溫和的笑了一下說:“你不信蕭家的勢力,藍家的勢力,你也不信麼?”
小瑜的臉罕見一紅,低下頭不說話了。
直到今天下午,他們才知道彼此的身份,和尚雖然一臉無業遊民的流氓相,確是實實在在的禦林軍曾經的督管,雖然後來因為喝酒太多觸犯了宮規被貶職成了普通的禦林軍,可是在禦林軍中頗有聲望和人脈。後來和尚受到上麵安排保護一個王爺去封地,在路上遭遇了強盜失了錢財,這才一直在南邊遊蕩。
而南喬居然是蕭家的大小姐,綠茗是南喬自小身邊服侍的丫頭,至於後來為什麼兩個人從京城到了境寧鎮,綠茗又怎麼變成了倚翠閣的花魁,兩個人沒有提及,自然也就不便詳問。
至於小瑜,她隻是含含糊糊說自己的親戚在藍家,其它的什麼也沒說,相對於和尚他們的坦白,小瑜遮遮掩掩的就實在不夠意思了。可是所有人心中的都知道,如果和藍家沒有莫大的關聯,是不會驚動藍家在歸寧城全部的勢力的。
南喬看見小瑜低頭不說話了,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對和尚和綠茗說道:“早些休息。”然後便端莊的走到樓上去了。
和尚看著南喬的背影感概道:“嘖嘖,真是大家小姐才有的風度,當初我在京城當值遠遠見過她,還沒覺得她有什麼特色,這下才知道,這種風雲不驚的氣度可不是每個小姐都能有的。”
綠茗沒有說話,隻是在和尚的話裏,默默地垂下了頭。
而此時在那個香噴噴的麵攤上,我滿足的放下第三碗麵,伸出手來,立刻就有人遞上一塊幹淨的帕子。
我擦擦嘴角,看著眼前聚集著的人,溫和的笑了一下說:“謝謝各位的款待了。”
麵攤老板立刻擺著雙手說:“不用不用謝!您隻要每天多在我這坐一會兒,小佬兒的生意指不定有多好!”
我含蓄的點頭笑了一下,掩蓋住我心裏那個正得意的雙手叉腰鼻孔朝天仰天長嘯著說:“我葉溪真是個天才!”的自己。
四袋長老一臉期待的說:“那後來呢?郭靖知道黃蓉姑娘是個女兒身又如何了呢?”他這話一出,所有人臉上露出了既緊張又期待的表情。
我微笑的搖著頭說:“黃長老,你知道故事之所以吸引人是為什麼嗎?是因為你永遠猜不透它下一步的走向,如果我今天把所有的都告訴了你,豈不是相當沒意思?這樣吧,我明天一定會到這個麵攤來,和各位詳說這個故事。”
黃長老一臉失望的說:“那好!明天您可一定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