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變數(1 / 3)

酣睡是被手機鈴鬧醒的。UC小說網:陳總是個工作狂,安言的手機自然二十四小時不敢關機,因為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蒙召,套了衣裳就要飛奔趕去當牛做馬。安言養成了習慣,夢裏聽到手機鈴響,也會滾過去伸到床頭櫃旁邊接起來,閉眼按鍵很利爽的聲音:“安言!”

咦,那邊居然沒有後話。安言的大腦這才慢慢從混沌中清醒過來,仰著頭轉了轉眼珠,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

觸手為什麼不是自己柔軟涼滑的絲被套?

頭頂為什麼不是那盞熟悉的圓圓古樸的紙燈?

脖子底下為什麼會有一臂溫溫的障礙物?

關鍵是,關鍵是為什麼,有一把很溫柔的嗓音在耳邊近乎無奈的響起來:“安言,那是我的手機!”

安言第一個反應是去看握的東西——一款薄型的諾基亞,黑色的機殼在陽光裏十分光澤現代。她不是色盲,她的手機是紫色的三星。啊啊啊啊啊,這是?這是……

某人的大腦係統當機的當兒,手機被修長的兩指飛撚了過去,淡定的簡直叫人稱奇:“喂,我是林墨……振宇啊?……嗯……沒事了……是,嗬嗬,嗯……好的。”

手機又貼回某人耳邊,旁邊的人輕笑:“方瑜要換你聽電話。”

安言因為還在發愣,手機那端傳來一聲尖叫:“安言,你和林墨滾床單了?”

滾,滾床單?

安言嘴角抽搐,就算她不像方瑜以老師教育孩子就要懂得孩子為名在網上了解了一堆腐女專用詞彙,不過這動詞加名詞,太容易意會了。

“啊?”她裝傻,那邊的方瑜急不可待,“這都不知道?快點說,你昨晚是不是趁亂把林墨給上了?”

安言怒了。

什麼叫趁亂?什麼叫,她,噢,把林墨給那什麼了?怎麼把她說的跟個□狂女山賊似的?她根本就……

慢慢轉頭,眼底是一張黑發碎亂,俊逸非凡的輪廓,肌理分明裸著的肩膀與性感的前胸好像是某種證明。對上那人的眸光,清澈如水,顯然清醒很久了。

噴,噴血!

記憶和思維能力終於全數回籠,安言心裏一聲慘叫,哀鴻遍野。

昨晚風雨大作,於是,某女妖化為無敵欲女,無休無止的與某人,翻,雲,覆,雨……

於是,今天一早,累得迷糊隨手接了電話。

於是,旁邊那個人自發自覺地取回了自己的手機,又體貼的傳回來,前後沒有差過五秒。

於是……,轟隆隆!

哪裏有東南枝的收費站,讓她付了費找個牢靠的自掛一下?一定要能一次斷氣斷絕的,千萬千萬!

倏然收回了視線,她邊大翻身邊拎起身上單薄的被單裹了個嚴實,握著的手機卻好像燙手山芋,還是隻能齜牙咧嘴的貼近了,小小聲:“你別歪想,我們隻是在吃早餐。”

“吃早餐你去搶他的電話接?”

“他剛剛喝牛奶!”她務求做到一本正經的逼真,如果讓那邊興奮的女人捉奸當場,她不自殺就必須砍了那邊的知情人滅口,那是要坐牢滴。

“那昨晚呢?林墨睡哪了?你們做了什麼?”那頭的方瑜果然起了疑。

“他睡客房!我們深入探討了人生的意義來著!”

天地良心,她真的在陳述事實,雖然探討的過程足夠讓人鼻血三升吧。

“你你你,氣死我了!”方瑜滿腔歡喜變成了極大的義憤,“好了,等下你和他分開麼?過來老實交待細節,我要研究研究到底是你有毛病呢,還是他有毛病!”

安言瀑布汗,連忙說:“我們都沒有毛病。今天我和林墨有安排,空了再給你電話!啊,就這樣,拜拜!”

摁滅了手機,她背對著後頭的人心裏發顫,還細節呢,那怎麼可能經得起推敲?何況她現在麻煩大了,不回頭都能感覺到背後那兩道可以溺死人的視線,半裸的狀態讓她極度沒有安全感,窘得風中淩亂中,眼光倒瞅到地板上不遠處的真絲睡袍,於是滿懷希冀伸出一隻胳膊,撈,我再撈……

安言歎息,半米啊,原來這就是遙不可及的美好。隻得把不多的被單往身上裹了裹,預備纏好了自己先溜出去再說。

被單卻被往回扯了扯,他的聲音近得讓她耳根子發燙:“言……”

呀呀呀,這聲音太銷魂,想幹什麼?安言心中警鍾長鳴,急的大力一扯,感覺到手上一鬆,那個人淡淡的好像故意:“你確定要把所有的都裹走?”

要不然呢?難道還在這裏堂而皇之的繼續枕著你的胳膊讓自己臉紅心跳到自我麻痹死掉?

安言咳咳兩聲下定決心,很執著的拉扯著被單一轉,瞬間裹成了完美的木乃伊。勉強撐起身體,眼睛不自覺地往床裏頭一瞥,差點一頭栽下床。

真是叫人血脈賁張的美男橫陳圖——除了一條緊窒的黑色CK短褲,他全身上下一絲不掛。清健有力的曲線由頸部一直綿延到勁瘦的腰,腿不是多毛的類型,伸直的一段十分修長,疊在上頭的則微微蜷起,懶散而風情。他稍稍皺眉揉了揉被她壓得失去知覺的胳膊,側過身斜撐了腦袋,薄唇淺勾,“怎麼了,這麼瞪眼睛……”然後指指她的被子做無辜狀,“我剛才蓋著的,現在都在你那裏了。”

所以,是她造就了他這麼個禍水的樣子?他知不知道他那樣美不勝收地躺著,隻要是正常女人都會尖叫著想撲上去壓倒的?啊啊啊啊啊啊……

安言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到頭頂了,舌頭打結:“你,你先穿好!”她左顧右盼找到了他的睡衣,費勁兮兮的匍匐過去床尾,扔了睡衣就想逃竄,“我去洗澡!”

“還早!”林墨卻撥開皺巴巴的睡衣,一拉就把失去平衡的粽子安言拽進懷裏,啄了下她忽閃的快瘋掉的眼睫,“做什麼才睡醒就要跑?”

安言作繭自縛,現在除了胳膊,全身沒一處地方施展得開,隻好虛張聲勢:“你快放開!要不然,要不然……”

“要不然怎麼樣?”林墨已經把她壓在身下,閃亮的眸子帶著笑意,“要不然,咱們做點正經的。”

安言獲救了一般猛點頭。林墨眼底的笑意更深,挨著她的耳朵吐氣如蘭:“那咱們就探討一下人生好了!”

“啊,你這個……”安言想大叫色狼,登徒子,非禮,救命,小嘴卻早被他堵了個結實,瞬間被吻得氣也喘不上來了,掙紮中,身體也在他魔力的撫慰中迅速的燥熱起來。腦子徹底迷糊之前,安言悲憤莫名的在心裏狠狠啐了一句,此人絕對是老陳家的嫡傳,腹黑外加色誘的潛質,咕嘟嘟滴流淌在血液裏啊。

於是,整個上午在和諧的探討人生裏度過,窗外陽光如洗。

後來兩個人終於饑腸轆轆的爬起來,林墨衝好澡,安言就竄進浴室洗澡。出來的時候看到林墨穿著晃蕩蕩的家居服在灶台邊忙碌,美麗的日光給他披了一身暖暖的橘輝。米色的料理台上,剛才自己做的一壺咖啡已經好了,被他連壺取了放在一邊。她放好的大盤上,多了他煎好的香腸和雞蛋,冒著熱氣絲絲。麵包機這時候清脆的彈出來兩片焦黃的土司,屋子裏就香氣四溢了。他扭頭看見了她,笑道:“快來吃吧,麥片粥也好了,我記得你不喜歡太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