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之王朝,順真二十九年,順真帝駕崩,原繼位太子,卻也忽然一病不起,成了廢人。
更是讓朝中上下人心惶惶之事,便是一道遺旨,竟是二皇子索涎繼位,索涎一登基,文武百官盡是驚恐不已,誰人不知二皇子,戰績卓越,打下半壁江山,是因為亡國防風王朝,百裏將軍府上的大小姐,百裏恬。
說起百裏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防風王朝第一將軍府,百裏將軍府唯一大小姐,一柄紅纓槍耍的防風王朝,無一敢與之爭奪第一,可偏偏正是這樣一個女子,毀了防風王朝百裏將軍府的一世清譽。
在索之王朝與防風王朝的爭奪戰之中,百裏恬不顧防風王朝與百裏家,公然助索涎一臂之力,這才使得防風王朝敗的一塌糊塗。
索涎一登基,當機立斷的便將一些朝中大臣,滅了一半,朝中上下再無人敢私下探討此事。
這日,一輛囚車緩緩行來,路兩邊圍滿了,前來一睹那叛國滅門毒女的容顏,車內的百裏恬容顏蒼白,麵無血色,靜靜的跪坐在一邊,雙眸空洞,人群中的謾罵聲漸變漸大,一浪接著一浪,猶如巨石一般,砸在她的身上,卻無一人敢拿起什麼東西,真正的砸在百裏恬的身上。
百裏恬隻是瞥了一眼自己的雙腿,又瞧了自己的雙臂,血肉模糊,她已是個廢人,已不能拿起她心愛的紅纓槍,不能征戰左右。
烈日灼灼,她抬頭瞧著不遠處的斷頭台上,那金色的龍袍更是刺傷她的眸子,這是她一直以來想要看見的,他穿著龍袍的模樣,的確是很好看。
不遠處,那抹熟悉的身形,讓百裏恬嘴角微微上揚,她終於是看見了,可是他卻是要讓她在斷頭台上,瞧著他的風姿,百裏恬笑意更濃,卻是一副淒慘之景。
她百裏家,原本是防風王朝之最,爹爹乃是防風王朝之第一大將軍,自己亦是備受寵愛,怎奈,遇上了索涎,竟讓她背叛了防風王朝,也拋棄了百裏家。
他曾許諾,待他身披龍袍,定要她鳳臨天下,可如今呢?
他的確身披龍袍,然而她卻是一身囚衣,即將被推上斷頭台,眾人口中的毒女,毒女,她是為了誰?
“索涎。”百裏恬輕喚一聲,卻這般的無力。
百裏恬瞧著他,熟悉的麵龐,熟悉的輪廓,身側卻是不熟悉的美姬佳人,他不近女色,以往,隻會與她相依相伴,可終歸做了皇帝,就是不比當初,或許,他本就如此,隻是藏的太深!
百裏恬被人架著扔上了斷頭台,在地牢所受的刑法,已讓她毫無知覺,感受不到四肢的疼痛,隻能目不轉睛的瞧著索涎,瞧著他神色全無的摟著身側的佳人,瞧著他淡淡的端起手側的酒樽。
他竟瞧也不瞧她一眼,百裏恬仰天笑道:“我終歸是輕信了你,把你當做天,你卻讓我下了黃泉,索涎,你的良心到底在哪裏?我到底,做錯了何事?要讓你這般的對我?”
她不明白,自遇見他,她放棄了一切,家,國,自己。
她得到了什麼?辱罵,背叛,毒女的頭銜,道出百裏恬三個字,便是叛國的象征。
她沒有在乎過自己的名譽,隻為了索涎。
可等來的是一個死,她為他上戰場,做了全天下女子都沒有做過的事,付出了全部,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最後的下場,竟是一個死字,還是死在她最愛男人的手裏。
百裏恬的聲音沙啞,且顯得無力,此刻,她竟是看不懂他的,當年,她不顧眾人阻擋,披上戰甲,為他打下半壁江山,她受傷時,他親自為她包紮傷口,總是會心疼的說:“恬兒,疼嗎?若是留下傷疤可怎麼好,我的恬兒。”
她痛時,他摟她入懷,會哄著她入睡,還會唱著兒時的歌謠,隻為了讓她睡得安穩一些。
這些點點滴滴,不含一絲的不真切,陪伴著百裏恬度過了都少個讓她沉痛的日日夜夜。
而今,他卻娶了顏家的大小姐,顏清蓉,封她為後,予她三宮六院無享尊寵,那本是屬於她百裏恬的。
“百裏恬你如此的聰慧,像你這樣的女子,一身的好武藝,又有一個好頭腦,你對陛下之情,清蓉自愧不如,但若是有朝一日,你倒戈,豈不是對陛下不利?百裏恬你畢竟連叛國這樣的事情也做了,難保日後,你說是不是,既你對陛下如此深情,想必也定能明白其中深意,你的付出,陛下自會謹記在心的。”索涎並未言語,他身側的顏清蓉淡淡一笑,妖嬈的身姿,酥柔的聲音,往索涎的懷裏躺了躺,索涎寵溺般的撫摸著顏清蓉的青絲,放在鼻尖輕輕的嗅著,卻是讓百裏恬聽的全身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