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丹青知道認賊作父的下場是淒厲到不能再淒厲的,不過,認狼做父的下場更是讓她深惡痛絕發指到難以附加的。
顏丹青,原本宮廷裏唯唯諾諾的小畫工,三年的時間內用熟練的壁畫功底征服了皇帝,加官進爵,成了宮裏風生水起迄今為止最為年輕的畫師,平日不再宮裏司職,如若宮裏有妃嬪們想要畫像,事先傳召即可,茲太監之身,可隨意穿行於後宮,欽此。
“老頭,憑你的實力,用不了三年就能自由穿行宮裏了,為何要我去替你趟這趟渾水。”
“錯,茲太監之身,看到沒有,就憑這幾個字,才叫自由穿行宮裏,去不了後宮,又怎麼叫自由穿行宮裏。”
看著某男鄙夷的眼神,恍若是在嘲笑她的無知一般,她曾經無數次的幻想過,把這個腹黑的男人帶到二十一世紀,聽他白癡的問自己這是什麼那是什麼,然後什麼都不告訴他的情況下把他買到鴨店裏去,然後聽他撕心裂肺的喊:為什麼男人也可以被女人暴強…。順便買份強暴雞米花觀看這場春光無限不加碼的大片…。該是多麼美妙的一種事情…。
啪的一下,黃金卷軸的聖旨不是白做的,打一下超級痛的,“傻小子,也不知道整天傻笑什麼。”
哼,如果給我機會,兒子我一定不會忘記帶著你這個活行李去21世紀享福的!
練武期間,顏丹青倍感身心疲憊,沒什麼心思跟她爹這隻老狼計較,隻是搖搖頭,說了句你是不會懂的,就回房睡覺去了。
月黑,風高,定又是個雨夜。
不到半響,風雨交加,傾瀉而下,仿佛是把往日裏受的委屈全都發泄出來一樣。
顏丹青臥在榻上,翻了個身,淅淅瀝瀝的雨水無節奏打擊在窗欞上,反正下雨天睡得更香,絲毫也沒有亂了她睡覺的興致。
“少爺,下雨了,窗戶可得關了。”老胡推門進來,把案頭上堆滿的卷軸抱起來救急。
“壞了!”顏丹青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搶過老胡手裏的一卷,攤在地上端詳著。
原本溫潤如玉的觀音大士此刻斑斑駁駁像是炸了毛的狐狸,顏丹青欲哭無淚,“媽的,白畫了,明天蕭淑妃找我要畫,怎麼辦啊!”
“少爺,觀音大士在這裏,您拿的是聊齋卷‘狐仙臨世’。”
什麼!顏丹青接過老胡手裏的畫,觀音大士依然溫潤如玉,手執玉淨瓶,衣袂飄飄,這才放下心來。
收好畫,遣退了老胡,顏丹青經這麼一嚇,頓時精神抖擻,睡意全無了。古代的美嬌娘們倚樓聽雨,都在想什麼呢?反正她現在倒像是個怨婦一樣,望著窗外池塘裏雨點荷花,一臉的憂鬱。
“丹青!”
嘣的一聲悶響,顏丹青應聲倒地,沒錯,她遇襲了,被一個黑影從窗口撲入,現在不偏不倚的騎在她的身上。
男子雖然十五六歲的樣子,顯然還沒有發育完全,一臉的稚氣未脫,在二十歲顏丹青的眼裏,他就是個弟弟,但是那俊俏的麵龐卻預示著他不用長大便是個顛倒一眾少女的帥哥。
老頭說過,他現在傳授的輕功卷簾風已然到了第三層的高度,後遺症就是間隙性的失憶,果然,她對於這個熱情勢不可擋的帥哥忘得一點印象都沒有。
“閣下是?”
“貴人多忘事?”眉間雙眉一簇,男子從顏丹青的身上站起來。
“我可不是什麼貴人,我就是個給宮裏使喚跑腿的畫匠罷了。”
“我就知道你小子愛開玩笑”,顏丹青剛坐起來,男子一拳打在了顏丹青的左肩,推的她一個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