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信步走上前,低頭看著隻到自己胸前的葉伊瀧,不由地一怔。
秀麗的長發,纖長的身條,迷人的腰段,雖然還沒到成熟的年紀,稚嫩的臉卻已經長得花容月貌,周身彌漫著仙氣,淡然自若,清逸脫俗,猶如不食煙火,天界下凡的美麗仙女。隻是那雙眼此時好像在怒視著敵人一樣看著他。
“在下名叫蕭天成。”說完,微微做了一個揖,隨後朗聲說道,“可否給在下一個薄麵?”一雙俊美的眼睛此時正頗有興趣地看著葉伊瀧,那小人兒冰冷的氣息吸引著他。
葉伊瀧皺眉看著眼前的男子,雖然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但是卻能從他的一舉一動裏看出,骨子裏極為輕佻,這讓葉伊瀧不悅。就像是個流連花叢的風流公子一般,不知是不是出於心理作用,她仿佛在那名男子靠近時聞到那股女子才有的脂粉味,而且還是特別濃重的那種,甚至可以說是刺鼻。
“那三位仁兄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姑娘,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就這樣放過他們?”蕭天成見葉伊瀧麵部不善地看著他,再次擺出那溫潤的笑容對她說著,然而話還未說完便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
蕭天成將視線投到那三名男子的身上,隻見原本還未受傷的二人,其中一人的一隻手被那隻體型龐大的白虎生生撕裂了,撲鼻的血腥味彌散開來,將樹林熏成一片血林。這一片的景象讓蕭天成心裏也不舒坦起來,臉上的笑容也有點掛不住了……
葉伊瀧嘲笑地看著蕭天成,不曾轉身,卻能想到那畫麵。他說停,可雪球未必聽得懂,就算聽懂了又如何,她才是它的主人,沒有她發話,憑什麼它得停。
“姑娘?”蕭天成也看見了葉伊瀧嘴角的那抹笑意,極盡諷刺,卻也不怒,稍稍停頓之後便也笑著說道,“既然這樣,在下也隻好走遠點,免得瞧見這畫麵會好幾天睡不著。”
說完,還當真遠離了幾步,饒有意味地看著葉伊瀧。兩人就那樣對視著,仿佛在較真般,“姑娘,你的傷口也在流血,再不醫治恐怕你也有性命之憂。”蕭天成見葉伊瀧的臉色逐漸蒼白,本就白皙的容顏頓時就好似透明般,光一打下來便會隨風湮滅。
直至第三聲的慘叫聲響起,雪球也不再攻擊那算是支離破碎的三人,當真聽話地隻咬斷了他們的三隻手。隨後悠哉地走到葉伊瀧的身邊,仿佛是討好般蹭著葉伊瀧,這一幕讓蕭天成著實驚呆了。
“不想死的就滾……”葉伊瀧也清楚自己的底線在哪,現在光是站著都已經十分的吃力了,更別說是動手,況且還不知道眼前的人的底細如何,武功有多高,這樣,自己的勝算根本是少之又少。
或許是察覺到了葉伊瀧的煩躁與急切,雪球竟弓起身子準備對蕭天成發動攻擊,齜著牙怒視著他。
蕭天成看著那隻虎視眈眈的“寵物”,肯定的是自己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若自己再待下去恐怕這肯定也不見得有多肯定了。思索了一會兒後,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地說著,“那在下也叨擾了許久,隻是在下還想提醒一下姑娘,看你的臉色,似乎傷勢加劇,趕快醫治才行,不然……”然還未繼續說完後半句,看著葉伊瀧那不耐煩的眼神以及那白虎步步逼近,歎了一聲,笑笑轉身,腳尖輕點地,翩然離開,仿佛這裏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人,空留那一聲歎息。
“你們最好聽清楚,告訴他們最好躲得遠遠的,不要被我找到,不然慕然嫣之女一定會將那些血債親手討要回來,一定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葉伊瀧輕聲說道,飄渺至極,卻倍加的令人毛骨悚然,淡淡的音調裏卻滿滿的悲傷,猶如滅世之恨,恨天,恨地,與之同歸於盡的意味,讓人不敢忽視。
那三人早已驚嚇破膽,斷臂之痛在聽到葉伊瀧的話語時早已哽咽在喉頭,發不出一點的聲響,儼然奄奄一息,卻極力的記住那句警言,亦或是預言,然這已是後話了。僅僅是一句輕描淡寫,卻讓六大門派銷聲匿跡……
葉伊瀧坐在白虎的身上,肩胛骨上的血液已經開始凝結,粘著紗衣。白虎似在擔憂著主人的傷勢,不敢再像之前那般瘋狂奔跑,在林間輕步緩行,尖銳的耳朵聽著葉伊瀧漸漸變弱的呼吸聲,嗚咽著,不時地回頭看著她。
“雪球,別擔心。快點走,我們還要趕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在這裏耗。”葉伊瀧也明白了白虎的擔心,提唇微微一笑,忽略了肩上的傷勢,拍了拍白虎的頭,示意它趕緊的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