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上千次輪回決定了這輩子相愛相隨,可是這一刻,靜雅希望自己上輩子沒有輪回,那麼就不會有這輩子的愛恨糾結。
多麼想回去從前,如果要是沒有第一次相遇,沒有第一眼相中,沒有第一……太多的如果,眼角的淚是鹹的,淚腺是打開的,不經意的,劃過臉旁,冷了自己的心。她從不知道原來淚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無法抑製。
今晚的她又開始想家了,想那群能陪她笑陪她哭的朋友。想念最疼愛自己的爸媽,想念自己的幾個姐姐。這會子要是和他們齊聚一堂其樂融融,自己該有多幸福。可是眼前呢?什麼人也沒有,隻有孤零零的自己。她開始不明白自己的堅持,為什麼自己的堅持那麼不值錢,那麼輕賤。
一個人在熱鬧的大街上走著,人聲鼎沸的大街在她耳裏卻異常寂靜。諾大的城市,卻沒有一處能適合她舔舐傷口,此刻的她好像躲起來,好想自己就是一隻刺蝟,渾身帶刺,然後滾成一團,緊緊地蜷縮在小洞裏,任誰也戳不開她柔軟的內心,可是現在即算她是一隻刺蝟,也是一隻被拔光了刺得刺蝟,分能的身上布滿血淋淋的傷口。好疼好冷。
現在的她獨自漫無目地的走著,而那個她愛得真切愛得深刻的男人卻連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甚至於她奪門而去的一瞬間連開口挽留的一句話也沒有!怎麼突然之間覺得那麼可笑呢,是啊,離別父母,離別朋友,跟隨他來到他的城市,得到的究竟是什麼?人說嫁給一個男人婚後留的淚就是當初戀愛時腦子進的水,當時聽著很可笑,現在看來確實那麼現實。
突然覺得好想笑,嗤笑,傻笑。愛情把她變成了另外的一個自己,一個沒有了自我的自己,一個陌生的,無助的,甚至於是卑微的自己,她有些彷徨了。她恨這樣的自己,以往也曾驕傲,也曾自信,也曾堅定,也曾樂天的自己被自己弄丟了,丟棄的遠遠地。
好想回到過去,回到不曾認識他的那個時候。遠遠一道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周遭的人的影像變得清晰而模糊,他們似乎在驚呼什麼,而她卻什麼也聽不見,隻感覺眼前所有的一切像一場無聲的黑白電影戛然而止,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了,整個人被重重的拋遠,又沉沉的落下。整個身體就像是一個盛滿水的玻璃杯被突然拋向地上,碎了爛了。她迷糊中看到周遭的人都圍過來,指指點點在說些什麼,可是任憑她怎麼伸長耳朵卻聽不到一絲聲響。突然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不再受控製。疼嗎?疼,身體疼,這一刻心更疼的,真的疼,撕心裂肺的疼……
別了嗎?自己是要死了嗎?是要解脫了嗎?可是自己死了,爸媽怎麼辦?他們會傷心欲絕啊。自己為什麼老是讓愛自己的人傷心難過,還有他?他會後悔嗎?他會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