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盯著箋兮看了許久,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箋兮,你是我一手帶大的,你是紅袖閣最為出色的情報人員,為了培養你,我花費了多少心思,相信你也是知道的。我命你跟隨鄒遠左右,從他身上套取韓世高的消息,鄒遠這個棋子你知道我們培養了多久嗎?兩年,整整兩年,結果你倒好,派你去監視對方,你愛上了監視對象不說,還將閣中的機密透露了出去,若不是晗光先生機警,怕是今夜我們都中了千日醉,身陷牢獄之中了。”
“箋兮自知罪孽深重,”莫名的,箋兮紅了眼,朝嬌娘叩首,“屬下如今別無所求,隻求您能饒過我腹中孩兒一命,待我產下腹中骨肉,便以死謝罪。”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嬌娘搖搖頭,“箋兮,你在紅袖閣待了這麼多年,應該很清楚這個道理。”
“箋兮自然明白這個道理,箋兮願用一條消息來換取腹中骨肉的平安。”地上的女人雖是跪伏在地的姿勢,聲音清冷,卻平白產生了一股狠厲氣勢來。
現場的氣氛再一次冷凝住,箋兮緩緩抬起頭,精致的麵容上無半分多餘的表情,目光卻看向了晗光公子,“箋兮無意中掌握了一機密要件,事關天物坊舊人。不知這個可否保住我腹中孩兒的性命?不知晗光公子,可曾聽過韓筱若這個名字?”
韓筱若三個字像是針一樣紮進了晗光公子的心裏,隻見他麵色慘白的衝到箋兮的麵前,抱著對方的肩膀大吼道:“你是從哪裏聽到這個名字的,哪裏聽到的,是誰告訴你的,快告訴我、告訴我!”
“隻要晗光公子願意保我腹中骨肉,到時我會將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你自然可以找到韓筱若。”
“小若,小若還活著……”鬆開箋兮,晗光公子魔怔一般呢喃著小若這幾個字,神情忽悲忽喜,最後化作一道鋒利的視線掃向箋兮,“你最好不要騙我。”
也不等箋兮表態便轉身看向且朝歌,深鞠一躬,“晗光知道這事兒是紅袖閣的內務,本不該我多嘴,但是箋兮口中提到的密件對我對天物坊著實重要,請少閣主給我天物坊一個麵子。十月之後,少閣主要如何處置箋兮,我絕無二話。”
“少閣主不可答應。”嬌娘上前一步阻止道:“紅袖閣傳承百年,自有內部的處事態度,箋兮所犯之罪實在太大,若是放過,以後閣中屬下再犯,該當如何?晗光公子,非是我嬌娘不通人情,實在是此例不可開。”
“若是我將蜀州城的水運權送給紅袖閣,嬌娘你可否網開一麵?”蜀州作為川中繁華之地,每天來往船隻無數,說是日進鬥金也不為過,晗光公子這一份禮不可謂不重。
“晗光公子,我說了,這不是問題,而是我們紅袖閣從未有過這種先例,你的水運權我紅袖閣可不敢收。”
“夠了,退下。”當了半天壁花,且朝歌終於開口了,直接無視了嬌娘,目光清冷的看向晗光公子,“除了水運權,箋兮口中的機密紅袖閣也要共享消息,你可答應。”
晗光公子卻是有些猶豫了,這時嬌娘插嘴道:“少閣主不可啊,您初來紅袖閣不懂,此例若開,會壞了紅袖閣百年來的規矩。”
且朝歌冷冷的回視,“我才是紅袖閣的少閣主,不是嗎?瘋老頭既然將紅袖閣給了我,這裏便是我說的算,嬌娘,你滿口的規矩,卻不知,這紅袖閣究竟誰是尊誰是仆,以下犯上,你可知是何罪?”
嬌娘被且朝歌那通身的上位者氣勢震住了,心中雖然氣急,卻不知該怎麼反駁,最後隻得幹巴巴來了一句,“老閣主不會同意的。”
“有意見你去找瘋老頭來跟我談。”且朝歌連看都懶得看她了,緊盯著晗光公子,“怎麼樣,決定好了嗎?”
“……”晗光公子漸漸收攏拳頭,咬牙道:“好,我答應你。”
且朝歌緩緩勾起了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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