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夜晚,涼風習習,吹走了白天的燥熱,卻吹不走且朝歌心裏的憤怒,她撐著下巴,毫無興致的聽著對麵那個男人的喋喋不休,對了,這個男人還是她現在的男朋友。
“朝歌,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愛你一個人,是溫夏夏她趁我喝醉……我、我跟她真的沒有關係,我隻愛你啊!”
看著衣不蔽體,臉上還掛著個紅豔豔唇印的俊美男人,且朝歌心裏一陣惡心,遞過去一張紙巾,“先把臉擦幹淨了再說話。”
男人尷尬的接過紙巾,且朝歌不再多分一絲關注給他,看向跌坐在一旁嚶嚶哭泣的女人,女人身上隻纏著一條薄被。
“朝歌,我……”女人抬起頭,露出一張清秀可人的臉,不如且朝歌漂亮,但看著卻別有一番風味。
“溫夏夏,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且朝歌打斷了她的話,睜著大大的水眸看著女人,溫夏夏,且朝歌唯一的死黨、閨蜜、最好的朋友,是她在父母過世後最信任的人。隻是,從今天起,這一切都要變了。
溫夏夏低下頭,掩下了眼中的嫉妒和憤恨,還有一絲快意,抽噎著說道:“朝歌,對不起,我隻是……隻是太愛逸塵了,其實我、我一直很喜歡逸塵,早在你們認識之前,我就暗戀他了,你還記得嗎,初中的時候,我跟你說我喜歡上了一個男生,那個人就是逸塵,隻是我還來不及表白,逸塵就轉校了。”
且朝歌眸光一暗,淡淡的開口,暗含諷刺,“所以,你的意思是,杜逸塵本該是你的,是我搶走了他,錯在我,對嗎?”
溫夏夏悶聲不語,且朝歌心底諷刺的笑了,她笑自己,怎麼會把這種毀三觀的人當做閨蜜,更恨自己,為了留住溫夏夏這個朋友,甚至每次艱難的封住自己的讀心術,弄得自己多年頭疼不已。
眼底帶著一分算計,溫夏夏抱住且朝歌的手臂,乞求道:“朝歌,你把逸塵讓給我吧,我真的很愛他,反正你也不愛他,幹脆把他讓給我好嗎?”
在且朝歌眼中,溫夏夏的表情仍然是那麼的可憐,隻是聽在耳朵中的話,卻是那麼的可恨。
【且朝歌,傷心吧,你最信任的朋友和你親愛的男朋友勾搭在了一起,恨嗎,還不夠,這隻是剛開始,你等著,早晚有一天,你所有的東西都是我的,錢,房子,車子,公司,男朋友,老公,都是我的,都是我溫夏夏的。】
讀心術,且朝歌從小就有的能力,隻要看著對方的眼睛,她就可以讀取對方的心思。小時候她不懂事,分不清楚嘴巴裏的話和心裏的話,弄得其他小朋友和大人都把她當做了怪物,幸好且爸爸且媽媽察覺的早,果斷帶著她搬家轉學,還教導她如何分辨嘴裏的話和心底的話,同時還經常告誡她,不要告訴別人她有讀心術。
等到長大一些了,她懂事了,對別人的防備就更重了,加上她那時候不會控製讀心術,一到人多的地方,腦海裏就會充滿了別人的心聲。因此她喜歡到人少的地方,久而久之人就變得有些孤僻,直到……溫夏夏的出現,那是她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一個,為了溫夏夏,她苦苦的控製自己的讀心術,很多時候,她都不敢看向溫夏夏的眼睛,就怕自己暴露了讀心術的存在,讓溫夏夏遠離自己。隻是,她沒有想到,溫夏夏竟然會這麼恨她!
且朝歌看向溫夏夏,近乎艱澀的開口,“你為什麼這麼恨我?”為什麼,我們不是好朋友嗎?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溫夏夏奇怪的看向且朝歌,“朝歌,你胡說什麼啊,我怎麼會恨你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瞳孔卻劇烈的搖晃,【且朝歌發現了什麼,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我,不應該啊,這個蠢女人,怎麼可能發現呢,不可能不可能……】
且朝歌內心卻出奇的平靜了下來,也不管溫夏夏說什麼,隻是執著的問著,“為什麼,為什麼恨我,為什麼恨我?”
“我、我沒有、沒有……”溫夏夏從未見過如此犀利執著的且朝歌,對上對方洞若觀火一般的眸子,心不由開始慌了,腦子一懵,多年來壓抑不住的嫉恨都湧了上來,輕易的擊碎了她所有的偽裝。
“對,沒錯,我就是恨你,我恨透你了,憑什麼你擁有一切,富有又疼愛你的父母,大筆的遺產,房子,車子,公司,都是你的,憑什麼,你隻是會投胎罷了,從來沒有努力過,憑什麼過的比我好,憑什麼我就要接受你的施舍,我明明比你更優秀,為了考上b大,我高中幾乎每晚都是學習到一兩點才睡,而你呢,天天吃喝玩樂,連書都不看,隻是你爸爸一句話,你就輕易進了b大,逸塵明明喜歡我,就因為你有個有錢的爸爸,他就拋棄了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轉而跟你走在了一起。哈哈哈,且朝歌,你以為他真的愛你嗎,不,他愛的是你的錢,除了錢,你什麼都沒有!”溫夏夏像是瘋了一般,不停的嘲諷著且朝歌,臉上掛著且朝歌從未見過的猙獰笑容。
杜逸塵上來一巴掌扇倒了溫夏夏,抱住且朝歌的肩膀,惶然的吼道:“朝歌,你別聽她胡說,她是騙你的,我愛的人是你,隻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