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選擇是？”
“還用想麼？當然不幹了！”
麵對槍女的提議，拒絕的聲音來得很幹脆，不過卻並非出自張澪，而是場中的第三人，那一直沒怎麼吭聲的伍黃。
隻見其正色道：“聽著姑娘，你要夥計替你賣命賺運氣，好換錢、換爽、換健康對吧？但你想過沒，哥幾個饞那些玩意兒為了啥？不就為了活得過癮麼！現在你要咱去拚、去搏，再畫個大餅允諾什麼‘超越凡人的力量、一本萬利的人生’，叔叔我一把年紀了可沒那麼好糊弄，就擺一句話，生還幾率有多少，能說上來麼？”
伍黃等了幾秒，看槍女不作聲，立馬冷哼道：“你看你都說不上來，肯定是筆送死買賣，叔是悲觀主義者，膽子小又沒能耐，當救世主啥的實在不合適，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可是黃叔，你身上應該也拴著人命吧？”張澪皺眉，“你若走了，那些人……”
“關我毛事！”伍黃忽然抬高嗓門，“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雷子小市民扛不了！如果保證不死不殘廢，那救人倒也理所應當，可她能保證麼？”他指著槍女，“她根本沒法保證！不然這虛舟裏為啥那麼冷清？還應選組呢，就丫自己一人玩！其他成員哪去了？怕不是死光了吧！如果比我強的家夥都活不了，我還跟著折騰啥！”
伍黃說到激動處，灌口可樂潤潤喉：“斷命的獎勵，再華麗也是擺設，要我送死，絕不可能！姑娘你可說過的，如果棄權，可以馬上走人的對吧？”
“對。”槍女終於開了口，她平靜地看著伍黃，“如果棄權，你會毫發無損地離開這裏……”
“歐開，耐撕！我要棄權，你趕緊送我走！”伍黃顯得很興奮，他轉看張澪，“澪仔你也別摻和了，她不是說了麼，機艙裏那些人的運都給你了，你回去肯定能過上好日子，犯不著留下來玩命！我呢，身體變強壯了，算是不枉此行，見好就收吧！”
張澪微眯雙眼瞟著他，暗想：你倒是挺果斷，那些把運氣借給你的人該怎麼辦？
他沒回應伍黃的提議，旨在等槍女表態，後者也不拖遝，道：“不過你離開之後，結局會非常悲慘。”
“啥玩意兒？”正興奮的伍黃瞬間拉下臉來，“你不是說我能獲得其他人的運麼？棄權離開可以帶走運呀！你還說張澪可以福澤三代，那我怎麼不可以？我也要福澤三代！”
“因為你的情況不同。”
“不同？哪不同？”伍黃怒了，他好像忘卻了槍女的手段，扯著嗓子衝人喊。
槍女沒什麼表情：“張澪獲得的是機艙乘客的運，那些乘客的運勢如何我已經描述過了，而你呢，你獲得的是你同事的運，且隻有五個同事……”
此言一出，伍黃整個人都凝固了，他呆立在場中半晌做不出反應，由著槍女繼續道：“你那五個同事跟你都是同個層次的人，有些還背著債，日子過得並不寬裕，因為他們的命數本來就不算好。”
“但那至少是五個人一生的運氣啊。”張澪並非想幫伍黃說話，講真，他對這位市井大叔有些失望，雖然明白人家選擇棄權隻是為了自保，但要以他人的性命為代價交換自己的幸福，怎麼樣都不該覺得開心吧。
“沒錯，按理說，五個普通人的運，也是筆龐大的財富，隻可惜這些運都被遺傳因子補完消耗得差不多了。”槍女道，“我的意思都懂吧？身體強化是需要支付運氣的。不然你以為頭發怎麼黑的？肌肉怎麼來的？身上的疾病又是怎麼好的？按理說，運盡之人命不長久，你之所以還沒倒黴，是因為應選組有針對新人的保護機製。一旦你脫離組織，保護機製便會立即中斷，後果自己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