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多大了,你會不知道?”方曉對他怒目而視,這家夥又要搞事情啊。
“這個……”周潮有些害怕,連忙說道,“死都死了,誰還會在意自己多大啊,我們和別人見麵也不聊這個啊。”
方曉一滯,卻又覺得周潮說的有道理。兩個鬼見麵,對方問他多大了,他回答,我死了三千七百多年了。另一個說我死了五萬多年了,他們兩個該怎麼論,叫爺爺嗎?貌似爺爺的爺爺都不止了呀,叫祖宗都夠不著邊啊。
“好吧。”方曉放棄了這個問題,“那就說說這裏的情況吧,你,還有你的孩子。”
周潮有些為難,似乎不想說,但是在方曉的淫威下,還是開了口。
“這個道堂是我家開的,祖上傳下來的產業。但是近些年來荒廢了,隻剩下我和我老婆兩個。
後來,我們死了,想著這裏是祖產,便留了下來。
上麵有祖師爺,我們不敢住在那裏,就在下麵開闊了空間,這一住就不知道過了多少年。”
“那你們的孩子呢?”方曉又問。
“孩子就是個孩子嘛,那小子平常有點調皮,我也正找他呢。”周潮說話的時候雖然刻意隱藏,但方曉還是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些許不自然。
方曉還想問他,卻被湊過來的楚楚打斷:“對了,你有沒有看到一個滿臉血的人下來,我們在找他。”
“沒有啊。”周潮以光速否認,“我從來都沒見過你說的那個人,從來沒有!”
楚楚皺皺鼻子:“你就是見過吧。”
“嘿嘿,怎麼可能,如果有一個滿臉血的男人經過,我一定印象深刻,不會記錯的。”周潮狡辯道。
“可是,我並沒有說是一個男人啊,你怎麼知道的?”楚楚盯著周潮的眼睛,她故意沒說張越的性別,就是試探周潮,他果然上當了。
“你沒說嗎?”周潮眼神慌亂了一下,“哦,我知道了,你剛才說的他,是單人旁的他,所以我一下就聽出來你說的是個男人了。”
楚楚看了看周潮,又看了看方曉。
是我發音有問題嗎,還是你有特殊的分辨方法,連偏旁部首都聽出來了?
大哥,你是魔鬼嗎?
“這個你就不知道了,我們死人和你們活人交流的方式是不一樣的,我們說話的時候,是有字幕的。”周潮一臉篤定,說的十分自然。
楚楚看他淡然的模樣,心中竟有了懷疑,難道他們死人交流,其實是靠字幕的?
周潮見楚楚看自己,又衝她點點頭。
楚楚懵了。
方曉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睜開,順便舉起了右手。
對麵,周潮忽然跪下,以極快的語速叫道:“大哥我錯了,你們說的那個人我見過,就在你們來之前幾分鍾他還從這裏經過,但是後來就不見了。
我發誓,這次我說的是真的,如果我說謊就天打五雷轟!”
方曉的手沒有落下,他隻是嚇唬周潮而已。這種人,你永遠不要指望他的嘴裏有一句實話,剛才的話裏能有三分真的就不錯了。
楚楚此刻也反應過來周潮是在騙她了,想打,卻看他那猥猥瑣瑣的樣子,連下手都失了興趣。
鐵血在一旁看了好久,此時也隻能搖搖頭:“算了,帶上他,我們一起去前麵看看吧,這個地下空間不小,興許能找到悅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