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的snakebar生意很紅火,因為她這裏的搖滾音樂都很青春,很火爆很熱情,dj是姚姚,黑色的眼睛,一張酷酷的臉,永遠沒有微笑,隻是盡情地扭動著,似乎天荒地老就這麼一直沉醉在音樂裏。
一到了夜晚,酒吧裏白皮膚的,黃皮膚的,黑皮膚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形形色色,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賭博的賭博,大笑著的,大抱著的,似乎要把一天的疲勞全部都給揮灑出來,把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是誰曾經說過,新西蘭的夜晚裏遊走的全部是妖精,空虛而頹廢,寂寞而無助,這些妖精們白天道貌岸然,晚上卻極端瘋狂,不用想要去哪裏,開著門的都合法,都可以去,酒吧,賭場,妓院。
紫的白天很燦爛,因為有藍天白雲,有海麵金色交織的陽光,有海鷗飛翔。紫的晚上很放縱靡爛,歌酒升平,不醉不休。她這輩子曾經獲得過幾次短暫的美夢,可是代價卻很慘,被狠狠地傷害。她走遍了中國,找不到一個落腳的地方,本以為來到新西蘭後一切可以重新開始,可以幸福,可終究是奢談。人都這樣,因為不幸福,所以拚命尋找幸福,即使已經幸福,還想更幸福。
今夜的紫,光著頭,她是落入凡塵性感妖媚的小尼姑,一件白色的緊身肚兜,繡著青綠深深然的巨蛇,一條緊身的短褲,露出修長的腿,光著腳丫,在舞池裏扭動。很多人在她的身邊扭著,趁機挑逗著,擦磨過她的手臂,她的臀。
紫始終閉著眼睛,魅惑般地笑著,扭得更歡。她感覺得到很多人在看著她,不僅僅是dj姚姚,還有很多男人,不懷好意地盯著她這個池中尤物,蠢蠢欲動。突然地,她腳踏七星步伐旋轉起來,雙臂攤開,掃中了無數的人,甚至是撞開了人,她是多年的練家子,難免撞痛人,一時間憤怒的shit和f聲無數,紫全然不為所動,不道歉,今夜傷人傷己都無所謂。
當舞池裏被掃出一塊清淨地後,紫熱情煥發,不停地旋轉,滑步,刷腿,把中國功夫融入到breakdance,忽而身體迅速下伏,以手撐住地麵,雙腿快速地翻轉移動起來,激烈非常。身旁爆發出掌聲,呼號聲,口哨聲,震耳欲聾。
舞池不再清靜,有人隨著她跳起來,紫微微地眯起眼睛,閃爍的燈光下,近距離處,見著三個男人模仿她的動作跳起舞來,一個印度人,膚色偏黑,帶著發亮的金項鏈,金耳環,俗不可耐,一個白人,藍色的背心,精壯的胳膊隨著舞步一彈一動,好不快活,還有一個黃皮膚亞洲人,輪廓鮮明,竟然是乂伯,那個紫想要忘記的人,就這麼硬生生地出現在她的視野裏。
紫的舞步停止,突然想到自己光溜溜的頭,不盡摸了下,沒有頭發,如果愛情可以像頭發一樣,隻要你不想要它繼續生長就可以剪掉,加以阻止,那該多好。紫扭著腰肢向乂伯走去,右手摸過他的胸膛,那裏是她曾經打瞌睡的地方,依然溫暖。
身子卻滑了兩步,倒在旁邊那個印度金子身上,受寵若驚,雙手連忙抱住紫,趁機撫摸她光裸滑嫩的後背。紫貼在他的胸前,頭枕在他的右肩膀處,忍住撲鼻的香水夾雜汗臭味道,耳邊呢語道,lickme,andtakemehome。印度金子真的就這麼大刺刺地去舔起紫的光頭,一直舔到耳朵,脖頸。紫內心覺得一片惡心,家裏的狗比這些個男人都可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