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哼了一聲,向自己的車走去。走了一段路,發現我沒有跟上來,轉過頭惡狠狠看向我:“沒用的東西,還不快走!”
“哦”我撒起腳丫子就向父親跑去。
“然然!等等。”
秦三忽然擋在了我的麵前,我不得不停下來,額頭差點碰到他的鼻尖上
“幹什麼!”對他我可沒什麼好氣。
他對我笑了笑,俯身抱起了我。
“喂,放我下來。你要幹什麼,你這個混蛋!”我大聲的叫喚著,卻不敢用力掙紮,他身體本來就弱,抱起我更是不容易。我要是用力過猛,他萬一有個好歹…
我真討厭自己的菩薩心腸!
我一邊叫喚一邊眼神向易天琪求助。易天琪恨恨的剜了我一眼,把頭別了過去。
我又看向父親,父親冷笑一聲,轉身快速走到自己的車前,大力的把車門一關,揚長而去。
他在我的叫罵聲中抱著我走了一段距離。車旁的保鏢打開車門,他輕輕的把我放在了座位上。自己則在車外邊喘著氣,邊拿出一個白色的絲絹子。
我不禁翻白眼!多少年了,這個臭毛病還改不了。這家夥就是愛裝,總在人前一副潔癖樣。以前我不知道在他身上蹭了多少鼻涕,也沒見他怎麼招。
他緩緩的蹲了下來,輕柔的抓起我一隻光裸的腳,用絲帕擦起了已經被汙垢沾黑了的腳底。
這一刻我沒有再反抗,靜靜的看著他拿著絲絹在我腳底擦拭著。他額前的一縷長發滑了下來,撓的我腳背隻癢。大拇指忍不住動了動,正好也撓在他拖著我腳的手心。
嗬!他輕笑起來。
“笑什麼笑!”我低喝。
他沒有回答,嘴角的弧度卻更加上揚。
為我擦完了兩隻腳,他艱難的站了起來。捶著腿的同時那媚眼笑盈盈的盯著我。
我被他盯的一陣臉熱。別扭的扭過頭裝作看看窗外的風景。
他接過保鏢遞來的運動鞋,再次蹲下,拉起我的腳,把鞋套在了我的腳上。
“我走了!”他還沒來的及站起來,我便急速的跳下車,側過他低著頭向易天琪的身邊跑去。
看著腳上的鞋,我心裏複雜難辨。我該對他說謝謝嗎?謝什麼謝!我今天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誰害的!
可終於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站了起來,在車邊溫笑的看著我。我的頭垂的更低,跑的更快了。
“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你怎麼不幹脆讓他送你回家?”果然,一回來就是易天琪的冷嘲熱諷。
我低著頭,沒有回答。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易天琪不耐煩的吼道。
“走就走!”正心煩意亂的我也回了嘴。
而一直被視為路人甲的易天琪的女伴這次終於有了旁白,她就著那過份誇張吃驚的表情:“天啊,秦小姐,你和秦三爺真不像是叔侄。怎麼看都像一對鬧了別扭的戀人!”
“你胡說什麼!”她的話讓我成功的跳腳,我扯著嗓子對她大喊。
“不,不,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意思是。天琪”胸大的女人都無腦這句話真是一點不假。
女人知道說錯了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好求助於易天琪。沒想到易天琪的臉色更是青的不能再青。
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女人大概從來沒有見過在別人眼裏永遠是個謙謙有禮的紳士的易天琪變臉。她被嚇得夠嗆。
但在男人堆裏打滾的她很快鎮定,用手去摸易天琪的手,聲音更加嬌嗲:
“天琪不要生人家。”
“滾!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易天琪直接打斷了女人要說出口的那個“氣”字,徹底被嚇住的女人就這樣眼淚汪汪的離開了。
本來不舒服的我這一刻痛快起來,這可是易天琪第一次在我麵前對他的女伴動粗啊。
“你也滾!”可接下來易天琪發冷的話讓我有些發懵。
“你什麼意思?”我不懂的看著易天琪。
“滾,給我滾,你們都給我滾!”易天琪的吼聲一次比一次高,那大眼睛都快要噴出火來。
接著易天琪為了發泄他莫名其妙的怒氣,對著那拉風的法拉利跑車“彭”的就是一腳。
我直直打哆嗦,不是害怕,而是心疼的。這可是跑車啊?不是不是自行車不是公交車,是跑車啊!還是限量版的跑車!他這一腳可把二三十萬給踢出去了。真是有錢沒地方花燒的,我現在連開車都還不會呢。
易天琪“彭”的關上車門,外麵的我隻聽見引擎發動的聲音。然後就被揚起的灰塵嗆得噴嚏連天。
“神經病!”我打著噴嚏,對易天琪離去的方向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