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哥,我到了。”看到這個短信,我站起身來把書放回原處,慢慢的從圖書館走了出來。南京夏日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站在大行宮地鐵站的站口我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他比上次見麵時的狀況差多了,我喊了他一聲,他馬上快步走了過來很高興的和我打著招呼。
“我們去前麵的咖啡店裏坐坐吧!”我隨意的和他說著,他點點頭沒有說話。到了咖啡店,我和他麵對麵坐下點了兩杯咖啡。他看了看四周輕聲的對我說:“元哥,我們要不要找個包間?”,我喝了口咖啡搖頭示意他不需要。
“上次在飯局上第一次遇到你時,就覺得你身上的三味陽火跳的有些不規律。一般人都會遇到都有髒東西在身上待一段時間就走的情況,這很正常所以我那時也沒有說什麼。可是剛剛我見你從地鐵口出來的時候,你頭頂的陽火基本都已經熄滅了。就像打火機沒氣了,能理解麼?”我慢慢的說道。
他聽後好像一點都不吃驚,“元哥,我身上的是個女的麼?”。我沒有說話拿出師傅傳給我的龍玉扳指示意他戴在手上,我低聲默念著咒語打開了天眼。隻見他的身體裏有一團黑氣和紅氣相縈繞。被龍玉扳指鎮壓的不得動彈。
“你怎麼知道附身的是個女的?”我關了天眼輕聲的問道。“我前些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能感覺到有長長的指甲在劃我的脖子,所以我覺得她應該是個女的。”他看著我有些低沉的說道。
我搖了搖頭有些凝重的說:“你這種情況非常罕見,準確的說不止一個女的,應該是一群髒東西在輪流的附你的身體。我認為機緣巧合的概率非常低,應該是有人對你動了手腳。你仔細想一想有沒有去過東南亞,或者雲南、兩廣、四川一帶?”
他想了想說道:“我隻在大二的時候去過一次成都,和那邊的同學玩了幾天就回學校了,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呀!”“那你們家有沒有什麼仇家,你的生辰八字有沒有被外人知道?”我繼續問道。
他歎了口氣有些疑惑的說:“我的父母都是鄉下普通的老百姓,平時做點小生意養家糊口,為人非常善良也沒有聽過有什麼仇家呀!況且就算有對我們家不滿的,也隻是普通老百姓而已,哪裏會有這種歪門邪道的本事對我動手呢?還有我身份證上的年份和日期都被陰差陽錯的弄錯了,真正的生辰八字隻有家裏人知道。”
“如果不是針對你個人的,那就隻有在你家的陰宅和陽宅上動手腳了,你給我說說你家祖輩的事情吧!”我喝了口咖啡慢慢的說道。他停頓了一下,有些遲疑的說:“我祖上的事情非常複雜,我小時候聽我爺爺講過,我爺爺的爺爺也就是我的高祖父是江西太原人,當然複姓令狐的基本都出自江西。
那是個兵荒馬亂、民不聊生的年代,我高祖父參軍打仗一路做到了國軍一隻小軍隊的副參謀長。我高祖母是浙江諸暨人,高祖父在外打仗她就在諸暨農村老家帶著三個兒子生活。由於高祖父的的原因,我曾祖父三兄弟就成了當地家境殷實的大地主。
可惜好景不長,沒過多久高祖父就戰死了。家道中落又慘遭土匪洗劫滅門,最後隻剩下在外婆家繈褓中的爺爺躲過了一劫。後來沒過幾年外婆也去世了,年幼的爺爺無人收養隻能外出乞討,在快要餓死的時候奇跡般的被紹興的一個高官收做義子。
本以為苦難到此結束了,誰知道後來該高官被打成了右派,全家受牽連都要被嚴厲批鬥。高官沒有扛多久就被鬥死了,年少的爺爺經曆了九死一生逃了出來,在跑路的過程中坐船過河時一不小心又掉入了河中。
當時水流湍急,剛下去就被衝走了,船上沒人敢下水去救他,好心的船夫丟了一個木桶給他。爺爺就抱住那個救命的木桶被湍急的水流往下遊衝去,當時正值傍晚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爺爺才找到個機會抓住一個倒在河中的枯樹,爬上了岸。
在岸邊休息了沒多久,爺爺突然發現右小腿不知何時被咬了兩個口子,周圍皮膚發紫有膿血流出。爺爺嚇得魂不附體,馬上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找大夫看看。後來找了一個附近鎮子上的大夫看了一下,說是蛇毒花了好大的力氣才給治好了。爺爺當時身無分文,不僅沒錢給大夫還狼吞虎咽的吃了人家好多飯。
大夫無奈隻能讓他留下來幫忙打雜抵藥錢,因此他也認識了大夫的女兒,也就是我奶奶。後來大夫去世,我爺爺靠著老丈人教的一點醫術在農村給人看病養家糊口。人們常說落葉要歸根,在給老丈人上墳的時候,我爺爺想起了他的父輩慘遭土匪滅門一家都被埋在了亂葬崗裏,連個上墳燒紙的人都沒有。
於是爺爺一狠心,就帶著奶奶憑借著小時候的地名和人名的記憶多方打聽終於找到了諸暨農村老家和亂葬崗裏父輩三兄弟的荒墳。從此爺爺就和奶奶就在這個鎮子裏住下了,一共育有四子兩女,長子在小時候夭折了,最小的兒子又意外得了失心瘋,沒事就發病。隻有我父親和我三叔情況還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