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支暗箭從後方射了過來,月連城揮劍劈掉,和扶蘇子乾背靠著背站在一起,狼狽自是不用多說。

十天前自鷹嘴崖遇襲,兩人就與親衛隊失去聯係,自那之後,暗地伏擊之事便沒停過,說不定什麼時候一支暗箭便從暗地裏射向兩人。

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讓兩人有些疲憊不堪。

“又是這樣!混蛋!他們究竟想怎樣!”月連城狠狠抹一把臉上的汗水,一張臉上竟是汙穢不堪:“想殺我們卻又不動手,一直這樣鬼鬼祟祟的偷襲!”

扶蘇子乾一身也是一片髒亂,眼裏卻滿是冷靜之色:“他們隻是在騷擾我們,想拖延我們回京的時間而已。”

抬眼看了看四周:“以他們今日這暗箭射出來的數量看,他們應該不會再追著我們了。這裏已是雲霧山,我們去孝禪寺梳洗一下便可回京。”

“但願如此吧。”月連城收起利劍,似是有些擔憂:“隻是,我們和李副將他們失散,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

“事發之時,我已告知李副將,無論如何讓他帶著人趕往彙京,等我們到了京郊就發消息給他。走吧。”

“是!”

回京路上一路波折,兩人趕到孝禪寺,不禁的微微鬆了口氣。

兩人渾身髒亂,扶蘇子乾隻得帶著月連城翻越寺牆而入……

孝禪寺住持汨羅大師帶著季安晴前往藏經閣領了幾本經書。

“多謝大師。”季安晴作了個佛禮,“這幾日就勞煩您了。”

“阿彌陀佛,施主無須多禮。”汨羅大師打了個佛語:“施主自是為親人燒香念經而來,我寺自當全誠相待。”

“阿彌陀佛,那信女就不打擾大師了。”

“阿彌陀佛……”

對著汨羅大師微微躬了躬身子,季安晴便帶著曼珠前往安置好的禪房。

看著漸漸遠去的季安晴,汨羅大師雙手合十,輕輕的念了一句阿彌陀佛:“季施主,但願佛祖保佑你……”後麵漸漸聲音小去,聽不到到底說了什麼……

孝禪寺地處高山,氣候也是清冷的,一道道冷風吹過細長的過道,季安晴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曼珠將身上的外衫脫了下來,覆在她的身上:“先披著,這寺裏清冷,回去了就將婉貴妃送的披肩披上。”

身上披著曼珠的外衫,雖然不厚,也不保暖,但是季安晴卻覺得熱烘烘的。

抬肩靠了靠曼珠,眼裏笑意彌漫,臉上的笑容也如夏花一般絢爛:“喂,衣衫給我了,你不冷麼?”

曼珠伸手蓋在她眼睛,由上而下一抹,冷冷的說道:“病了麻煩的是我!還有,少堡主不在,你笑給誰看呢!”

季安晴現在就像是快被熔化的硬鐵被潑了一盆冷水,呲的一聲又變成一個冷冷的鐵疙瘩了。

“曼珠啊曼珠,以前阿城一定讓你少說話,對麼?!”

曼珠炸了眨眼,點了點頭:“是。”

“嗬嗬……”

白眼一翻,季安晴轉身離去,感動啥的,在曼珠這裏就是個坑……

“你就這樣,明白了麼?”月疏影小聲的在紫菊耳邊說著:“估摸著,她就應該也快來了,你等她走近了再動手,快準備好。”

“是,可是大小姐……”紫菊心裏有些毛毛的:“萬一那個曼珠發現我們是故意的,會不會……”

“會什麼會!少在這兒胡說八道,快點去準備!”月疏影打斷紫菊:“敢在本小姐麵前放肆,沒打死她就算天大的恩賜了,哼,小小的懲戒一下是必須的!”

“……奴婢知道了。”心裏歎著氣,紫菊隻有無奈的去將那個裝滿涼水的木桶提至門邊。

“你今日該泡藥浴了。”曼珠衝著走在前麵,有些鬱悶的季安晴說道:“今日剛好一個月了”

季安晴腳步更快了一點,裙邊一圈一圈的蕩起。

曼珠見她不理自己,反倒走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