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鄉土(1 / 2)

三麵環山的小村莊裏,稀疏的坐落著二十多間茅屋。一間茅屋前,幾棵老梧桐樹下,坐三個老人,兩個老者嘮著閑嗑,抽著旱煙,一個老婦在撿著豆子。

旁邊幾個小孩正追逐打鬧,大的不過七八歲,小的也才四五歲。一個挺著大肚子的村姑提著老舊的竹籃,為自家男人送飯,身上穿著打滿補丁的衣服,但是臉上卻是洋溢著快要當媽的喜悅。

不遠處的地裏,一些青壯年正忙著在地裏幹活,盼著有個好收成。強壯一點的,就進到深山裏打獵去了。

坐右邊的老者看到村姑走來,把旱煙在青石台階上磕了磕:“喲,小娥,又給二猛送飯呢。”村姑莞爾一笑:“嗯,三叔,算算日子,虎子也快回來了吧?”

老者一邊撫弄著下巴上髒兮兮的胡須,暢快的笑道:“是啊,是啊,明天就回來了,這三年他爹娘想得他呀,哦喲喲。”

村姑笑道:“您老人家還不是也想得緊,他可是您的乖孫啊。出門這麼多年,說是跟人拜功去了,學的神人法術,回來肯定了不得。”

老者笑得更開,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去了:“哈哈,哪裏哪裏,不過話說回來還是我當初有遠見,他爹娘就是憨,讓那高人帶走的時候還舍不得。要知道我小時候也是出過村子的,雖然沒被仙人看上,但好歹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

老者紅光滿麵,嘴上謙虛著,眼光左右微撇,胸膛卻是稍微挺起了那麼點,仿佛年輕了好幾歲一樣。

村姑掩嘴笑道:“是是是,三叔說得有理,我今天剛磨了米麵,晚上做棗餅多做點,那你家小虎子回來了記得到我家來吃啊,小時候他就最喜歡吃我做的棗餅了。”

“好好,那是一定的,嗬嗬,那小崽子就好這口。”老者一邊笑一邊吧唧吧唧吸了幾口快要熄滅的旱煙。

旁邊的老婦笑道:“小娥,你這肚子快生了吧,應該就這兩天了,得多注意點啊。”

村姑張了張嘴,剛想說話眉頭卻是擰到了一起,忍不住痛吟了出來“哎呀,我的肚子好痛啊。”

手裏的提籃也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裏麵的青菜和薯粉撒的一地都是,眼看就要癱軟在地上。

老婦立時就嚇到了,簸箕一歪,裏麵的豆子骨碌碌的滾了一地。還好“三叔”人老身體倒是挺健朗,立馬就扔掉手裏的旱煙杆子,雙手呈托舉狀,一下子托住了她快要倒下的身子。

另一位老人也被嚇到了,一口老煙嗆的直咳嗽。“三叔”對著前麵玩的幾個小孩喊道:“小滿,快去叫你二猛叔,你嬸兒怕是要生了。”

那幾個小孩子裏一個胖胖的掛著鼻涕的小男孩應道:“好的,我馬上去。”一邊擦著鼻涕一邊往地裏跑。

“二猛叔,你快回來,嬸要生小弟弟啦。”跑到埂子上,小滿氣喘籲籲,憋足了一口氣大喊,聲音中氣十足。

這時候一個身材較瘦的的莊稼漢正賣力的揮舞著鋤頭,汗水順著額頭從鼻尖落到泥土裏,隻剩這一小片就可以收工了。他就是晁二猛,聽到喊聲,愣了一下,撂下鋤頭就往這邊跑。

隻見他連滾帶爬的連續跳了四五個坎,三步並做兩步的跑到梧桐樹這裏。顧不得抖一下身上的泥,從三叔手裏把村姑接到手裏:“三叔,來了,來了。”

低頭看見自己媳婦兒滿頭大汗,眉頭緊鎖的樣子,晁二猛也不免一陣緊張,畢竟是第一次當爹,便強作鎮定說道:“我先把小娥抱回家去,三叔,麻煩您幫我去叫下胖嬸兒。”晁二猛說著就把村姑橫抱了起來往家裏跑去。

......

“二猛,恭喜啊,生了個大胖小子。”胖嬸把懷裏的孩子送到晁二猛手上。晁二猛小心的接過來激動的大笑“哈哈哈,我當爹了,哈哈哈,我晁二猛當爹了,哈哈哈哈哈。”

晁二猛手裏抱著他剛出生的孩子,笑得合不攏嘴,整個身體都在忍不住的細微顫抖,但手臂卻是穩穩地把小孩抱住,高舉過頭頂。

周圍來看望的村民不少,手裏提的提山雞,提的提野兔,還有的提了一袋兒米麵過來,反正手上總不會空著。

“二猛啊,恭喜,恭喜,當爹了啊。”旁邊的一個黝黑的精瘦漢子笑道,村民們也紛紛附和,連聲恭喜。

“哈哈,小猛子總算當爹了啊,快快讓我來瞧瞧我侄兒長得有多俊俏。”一壯碩大漢排眾而出,他是晁三爺的兒子晁忠旺,打小帶著晁二猛一起長大的。

一眾鄉親們都十分熱情,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晁二猛一邊招呼,一邊哈哈笑道:“謝謝,謝謝大家,哈哈,哈哈哈哈。”

待得這邊招呼完村民們之後,晁二猛回到屋裏,推開門走到裏屋,來到床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