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望一
我喜歡鄉村,田野,丘陵和小溪。為了實現這個願望,也是為了治療城市倦怠症。終於下決心告別鋼筋水泥構築的蝸居鬥室,在卸任公職一周後,在山水環繞的的鄉間小村,找到屬於自己世外桃源。
這是遠離塵囂的一幢農家小宅。房間很大,與一舊式小院連在一起。院裏盛開著許多不知名的小花,散發著自然的清香。樸素淡雅,生機勃勃。一切都令我這個土生土長的城市居民感到新奇、有趣。
在這裏唯一與我相伴的,是飼養多年的鬥牛犬秀秀。到了新家,秀秀也透著格外的開心。它也有逃離城市樓宇束縛,獲得自由的愉悅。在土地上縱情揮灑自己快樂心情。在地上打滾,四腳朝天仰視天空,迷上眼睛欣然享受,暖暖陽光嗮在寬寬後背舒適感覺。好不讓人羨慕的悠閑和放鬆
秀秀的獨子大彪,一隻剛出生一個月大的嬰兒,卻一反常態的的煩躁,出現不適應症。為盡快使大彪喜歡和熱愛新家,我幫助秀秀給於大彪格外特殊照顧。
兩個月後,新家在我的精心打造下,終於有了我喜歡的模樣。小院裏多出了蜿蜒礫石小路直通的門廊。青色瓦牆上攀岩著翠綠的玉藤,上麵灑落著各色小花。藤椅和棚架下的報架及茶藝,無不坦露我生活的情趣。這份小院的氣息,有點城市化元素與鄉土氣息的交融寫意。
大彪在秀秀健康**的哺育下,茁壯幸福地成長。很快長得碩大,膘肥。由於雄性荷爾蒙過於發達,大彪好鬥成性。經常有鄰居找上門告狀,或是欺淩同伴,或是去人家搗蛋。弄得我隻好到處賠笑道歉。有時還得額外開資,補償人家精神損失。為了懲戒大彪,我不得不動用各種手段,諸如餓飯,用籠子裝起來剝奪其自由等非人道手段。但始終無法改變,大彪屢懲屢犯搗蛋鬼的嘴臉。好心的鄰居看出我的無奈,詼諧地勸我:大彪是因為獨生子嬌慣的。讓秀秀再生幾個,不待見它了,它就會收斂了。我暗想,秀秀已經絕育,況且那麼胖,以為想生就能生呢!
因為大彪的惹是生非,我熟悉了很多鄰居。與我隔兩家的孫家,也養了一隻很好的狗叫“歡歡”。與他家結識還真不是大彪搗蛋,而是喜歡搗蛋的大彪。經常給大彪一些好吃、好喝,引得大彪有事沒事地往人家跑,樂不思蜀地跟著歡歡蹭吃蹭喝。大彪在孫家不但不搗亂,還出奇地懂事,出奇地乖。可能孫家出於喜歡,搗亂也不告狀。
孫家有爺爺、奶奶和孫子祖孫兩代人常住。據奶奶說:她們家歡歡,是兒子、媳婦為了給孫子增加個玩伴,特意從打工的城市買回,送給孫子濤濤的。兒子、媳婦一年隻能回來一次,一定是想通過歡歡,替他們陪伴留守在家的孩子和老人。奶奶說這些時,不免有些傷感。我聽到這裏,也不覺有一股熱流衝撞我的眼眸。此後,我也格外地憐惜和疼愛濤濤,和濤濤形影不離的歡歡。隻要是秀秀和大彪吃的、用的,歡歡一定會有一份。濤濤見我如此的愛護他的歡歡,比我給他東西還要快樂。由開始對我的生疏,到越來越親近…。
濤濤很乖。有張胖墩的圓乎乎,肉嘟嘟的小臉,眼睛很大,沒有城裏孩子那麼白,但膚色透著結實健康。經常隨著大彪,歡歡來我家一起玩。與我也就更熟悉起來。濤濤跟生人有點靦腆,但跟老朋友,無論年齡大小,都會滔滔不絕的顯出他的健談。因此我知道了,濤濤的爸爸、媽媽都是獨生子。他還透露給我,媽媽是爸爸花了好些錢買來的。後來從奶奶的聊天中,我才明白,濤濤的奶奶花了30萬的彩禮,才娶了濤濤的媽媽過門。我心裏的疑惑才被解開。我不禁好奇地問奶奶:“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呀?”因為據我觀察,淘淘家就是農村普通人家,並沒顯得特別富有。濤濤奶奶長歎了一聲“哎”,接著告訴我:農村都是這個理,彩禮錢是必不可少的。可能數目有多有少,奶奶說他們家不是最多的,還有更多的。因為濤濤爸爸和媽媽是同學,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深。她們家又隻有這麼一個兒子,不願意讓兒子為難,就到處借錢才娶了濤濤媽媽。為了還結婚欠下的外債,結婚不久,小兩口就不得不離開家,出外打工掙錢還債。生了濤濤,在城裏打工沒時間照顧,又沒有房子接老人過去幫忙,隻好把孩子送回老家,讓她們幫帶著照顧。我還知道,濤濤姥姥家,在奶奶家離得不遠的另一個村居住。姥爺常年臥病,姥姥身體也不好,常年吃藥。閨女的彩禮錢是為了看病、養老用。濤濤奶奶是個善良的老太太,充滿同情地說:兒媳婦家也不容易,她的父母也是逼不得已,事出無奈。“是呀,哪有父母不疼兒女的。”我也隨聲附和著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