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川心中劇震,自從進到蠻墟中來後,這都不知道是第幾次心涼了,更是後悔不迭,方才就不該有什麼遲疑和顧慮,索性直接躺在那具古棺中華該多好,這才不過半刻鍾的功夫,就再次被追上了門。
可就在轉身的空當,項川卻是再次被震驚到了,先前的那具靈身應該是已經被胡占回收了,現在是本體現身,可即便是這樣,變化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現在的胡占看上去就跟行將就木的老人相差無幾,皮膚暗淡沒有光澤,臉上的皺紋一道道交錯縱橫,哪裏還有什麼丹紋境強者的神態,與先前的那副鶴發童顏相比更是大相徑庭,恐怕從路邊隨便尋來一個拾荒老者都要比他精神。
最緊要的是,胡占身上散發出來那種很特別的氣息,居然有種讓人生厭的感覺,這絕對不是因為長時間被其追殺所導致的,而且項川並不陌生,幼時隨著瞎爺爺狩獵,自那些垂死的獸王身上經常見到。
難道是胡占快死了不成?這是怎麼回事?總不能是因為太久未能抓到自己,心中憂慮過度而早生華發?
搖了搖頭,項川可不認為堂堂丹紋境強者會差到這種地步,神明再衰落也是高高在上的神明,絕非凡人可輕易比擬的。
“小子,你多注意點,這老家夥有些,沒準瞅對時機的話,還能有脫身的希望。”項師在心中出言說道,以胡占的修為來說,尋常力量根本不可能剝奪掉他的生機,最多是造成創傷而已,除非受到了什麼難以想象的反噬之類,才會損耗成這種模樣。
“本聖會再多觀察一會兒才能做出判斷,你先盡可能拖延他些時間。”
“看到這些傷痕了吧,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請動的那幾位妖族獸王,但總算是叫老夫尋至,就算你真的能喚出妖王本尊,現在也已經來不及了。”胡占陰惻惻的說道,聲音微沉,聽上去都沒有絲毫的活力可言,身著的衣衫破破爛爛,狼狽到了極點。
同時,胡占輕輕揮手,一直籠罩在他體外的那層朦朧霧氣逐漸散去,這下子看得更清楚了。
至於他所指的傷痕,算是唯一能讓項川振奮些的景象了,顯然那天的戰鬥在他離開之後又持續了很久,胡占這幾天過的也不是很痛快,一直在不間斷的被數位強大妖獸圍殺,而且還是一波接著一波,都不給他任何喘氣的機會。
妖族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質量不行索性便那數量來堆,反正這是在蠻墟中,人族修士沒有絲毫的先天優勢可言,不用說胡占了,換做是另外一位大派長老過來,也要承受不住。
他現在渾身都是血痂,還一層裹著一層,這是被多次創傷血液幹涸之後留下的痕跡,胸口處還泛著血沫,露出來一截白森森的骨茬有些瘮人,比用古棺浸染之前的項川也好不到哪兒去。
“幾位?不就一頭小鱗的同族嗎,哪裏還有幾位?”聞言項川滿臉狐疑,經過項師提醒這才明了,鱗紋虎一族在他昏迷的這幾天中,聯係了不少妖族強者反追蹤胡占,各式妖獸齊番出動,不時出手伺機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