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猴子的關係恢複正常了。我為了表示對他的歉意,及其大方地送他一顆蛋珠。猴子對於這樣的厚禮當仁不讓,樂得屁顛屁顛的,也難怪,要是不是我送他,想從我手裏贏得,除非是剛考完試的時候,因為我的腦細胞隻有那時才最少。
幹掉了臥底之後,班主任沒有再叫我進過辦公室,我很自在的和猴子玩了一周的蛋珠。準確地說是我很自在的贏了猴子一周的蛋珠。直到王雪重新上學。
他來那天我正好剛剛把我同桌給氣哭了。那小妮子跑去告訴了班主任,於是班主任在班上做出了一個令我極不爽快的舉動——調王雪和我一位。猴子在背後偷偷戳我,我欲哭無淚。
之後災難接踵而至。首先是我藏在桌洞裏的蛋珠不翼而飛,然後是我搶來的那本漫畫不脛而走,最後就連我的變形金剛也找不到了。
“肯定是王雪這小妮子幹的!”猴子義憤填膺地說。
出於報複,我把王雪的語文課本給偷出來丟到廁所裏。
第二天上語文,她翻遍了書包和桌洞,就是沒找到課本,急得哭了起來。我和猴子相視一笑,心照兩不宣。
班主任叫我倆和看一本,我故意把書放到“三八線”靠我的這邊,一旦她身體的某一部分越過界限,我便狠狠地用拳搗她。好幾次我見她像要哭出來的樣子,可能是出於對課堂紀律的敬畏吧,然後又強忍下去了。
不管怎樣,丟了蛋珠讓我很不愉快,猴子說要借給我幾個當本兒,我挺酷的回絕了他,還丟給他一句話:“你想叫我當乞丐啊?”我這也是從媽媽那裏學來的哲理,媽媽很看不慣那些賒賬的人,她說他們的行為是對賣家的乞討。所以我從來不賒帳,這回也沒有例外。
一轉眼又要期末考試了,我一點信心也沒有。媽媽和猴子不住的鼓勵我,可是鼓勵有個屁用啊?諸如什麼“加油”了,“要有信心”了,“不要氣餒”了,不用他們,我自己就能背出一大串。這些寫到試卷上對及格有幫助嗎?
我不知道王雪這小妮子想要耍什麼陰謀,她竟然拿出她的筆記來給我看,還說哪是重點,哪裏可能會考到。她的筆記記得真認真,除了一筆一畫外,還用不同顏色的筆寫字,花花綠綠的挺好看。
“還是對她小心一點比較好,她說的肯定都是考不到的地方。”猴子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於是我和猴子都不約而同地按著她沒提到的地方複習。
成績下來,我考了倒數第一,猴子考了倒數第二。
我倒是沒什麼,和上次成績持平,可猴子就慘大了,直線下降二十二名。猴子說他媽媽要把他燉了,我說不至於吧,然後他很鬱悶的說暑假可能出不來了。
結果是一整個暑假我沒見到猴子。
一整個暑假我也沒玩蛋珠。時間我都花在照看電視上了。那時正熱播《機器貓》,我也想要個時間機器,到未來看看我長大後是什麼模樣。然後又想未來科技那麼發達,肯定就有時間機器,長大了的我也許就會回來看我了,為了防止遺忘,我還特意在牆上記下那天的日期,結果傻等了一整天也沒來。
媽媽下班回來,見到剛粉刷的牆上被我亂畫,聯合爸爸狠狠地教訓了我一頓。在門外罰站時,我心裏默念著:我一定要記住這一天,將來我一定要回來保護我自己!!
一天我上街幫媽媽打醬油,路上碰見了王雪。她拎著一個方便袋,挺沉的樣子,長長的頭發著住了半邊臉。我斜眼瞅她,她朝我微笑。我一扭頭沒理她過去了。打上醬油往回走,我忽然想到媽媽給我講的“千金一笑”的故事。
“那小妮子,朝我笑肯定不懷好意……”我小聲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