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明月高掛,匆地一抹烏雲遮掩,落下了豆大的雨珠。
君豔身旁的奴才都已經下去歇著了,隻剩她一人倚在悅寧築門口,望著驟變的天氣。
好端端地怎下起雨來呢?她皺眉,拉緊胸前的披風,望著那豆大的雨珠,心頭浮上一陣不安。
一整個下午,她直聽著珺梅這四個奴才說,古而忽倫依然在宮門口,依然用著他的鮮血發誓,口裏直說著他的真心,就連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也不讓人扶回府休息,執意要她出去見他一麵。
她得過他的真心一次,卻是夢短魘長,而如今她能再相信他嗎?
望著愈下愈大的寒雨,她擰了眉,此時的古而忽倫是否還在宮門外頭呢?想到他在大雨中淋著雨,心裏竟然為他揪疼,她不是對他無心了嗎?
唉,全是自個兒欺騙自己!
她望著蒙蒙大雨,回頭拿了把油傘,撐開了傘扇便步人大雨之中,急忙往宮門走去。
他還會癡癡等著她嗎?君豔心裏全是耽心,古爾匆倫會癡傻到這種地步嗎?她的腳步愈走愈快,可地麵濕滑,讓她跌了一跤,跌得滿身濕汙後,咬著唇又重新站起,還是走往宮門口.
來到那深鎖的宮門時,二旁的侍衛看清來人麵孔後,便自動打開城門,讓君豔走了出去。
一走出宮門口,君豔找著古爾匆倫的人影,可是她四周環顧後,卻沒見到半個人影,她失望的垂下眸,原來古爾匆倫的真心隻限於此...... 就當她轉身回去時,身後多了雙大手,她嚇得丟開手裏的油傘,任大雨打在二人的身上。
"豔兒,你終於肯出來見我了......."古爾匆倫溫暖的氣息吹在她的頸問。
君豔眼裏盈滿銀亮的淚水,她哽咽的說著:"本格格才不是出來見你,本格格是來看笑話的......"淚水滑下,與雨水混在一塊,分不清是淚是雨了。
"看我笑話也好,出來見我也好,我不能沒有你。"他環繞在她腰際間的大手,因為雨水衝刷他的傷口,斑斑的血漬在君豔的衣服上染了開來。
她垂眸望著他的右手,發現上頭早已是刀口斑斑,且每處的刀痕深刻交錯,映入她的眼裏真是心疼不已。
"以天為誓、以地為證,以海為枯、以石為爛。古而忽倫一鮮血為奉,望十七格格出宮一見,再次相信古而忽倫的真心——"他的臉埋進她的頸邊。"我愛你,豔兒。"
他愛她。這句話讓她熱淚滿盈,不管聽多少次,她總是不會膩,反而還戀上了這句話。
隻是,他的心裏擺著倪靜兒,而她永遠是第二個,如今失去倪靜兒,他才想起她。
太傷人了。
"古爾匆倫,本格格可不是代替品,倪靜兒一事自始至終跟本格格沒有半點關係,而你卻處處以為本格格是會耍手段的女人,如今你還有臉出現在本格格的麵前?"
"是。我是已經沒有臉出現在你的麵前,可是麵子和你比起來,我可以不要麵子,就是不能失去你。"他緊抱著她,不讓她溜離自己的眼裏。"我對你說過的一言一字都是出自於真心,隻是本性古板的我隻看得到眼前、隻相信證據,對你的懷疑是我傷了你的心,可請你相信我是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