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青竹園主屋不遠的竹林中,被一身黑衣緊緊包裹的赤炎不耐煩地揉了揉“飽受摧殘”的耳朵,歎了一口又一口的氣,“公子啊……難道這就是你給我的懲罰麼?”
赤炎一臉悲催的看著主屋,已經整整兩個時辰了……
主屋內各種綿裏藏針的交鋒就沒停過……
唉~他赤炎何時淪落到聽女人家牆角的地步了?
然而更悲催的是他要將這些瑣碎之事回去分毫不差的加以整理後傳遞給自家公子,念及至此,赤炎忽然感覺心好累,好累……
好想休息一會……就一小會兒……嘻嘻……
如此想著,赤炎緩緩合上了疲憊的雙眼,漸漸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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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可是忘了,這母親二字可是隻有正妻方能擔得起的。”說著,南宮凝夢歎了口氣,“便是姨娘待夢兒如親女,夢兒也隻能叫你一聲姨娘。”
聽著此話,二姨娘的臉色越發灰敗,自己畢竟隻是個妾室的事實早已被她刻意忽略,可如今這事實卻被南宮凝夢輕易地說了出來,這不是在打她的臉麼?
看到了麼?就連她身邊的貼身小丫鬟都在笑她!
念及至此,二姨娘對南宮凝夢不禁又多了幾分怨毒,而心中那還未來得及掩飾怨毒就這麼赤裸裸的出現在了她的眼中。
南宮凝夢看到二姨娘眼中那忽然出現的怨毒,連忙“嚇得”從椅子上跳下後退了幾步,期間還險些撞到花盆,若不是墨畫扶著她,恐怕她真的會摔屁股。
“姨娘……姨娘怎麼了?莫不是夢兒說錯話了?”南宮凝夢拉著墨畫的手,不知所措的問著墨畫,“可是,夢兒都是說的實話啊?若是那些閑的沒事做的禦史大夫聽到了我叫你母親可怎麼辦?那不是壞了尊卑麼?”
這一連串的話讓剛剛要將怒氣壓下去的二姨娘徹底切斷了理智的線,“尊卑?你覺得一個死人也被和我談尊卑?”
二姨娘的貼身丫鬟紅梅聽聞此話臉色瞬間慘白,連忙拉著二姨娘示意二姨娘不要再說下去了,可二姨娘正在氣頭上哪管得了這些?
“姨娘,夢兒不知說錯了什麼話,但是請姨娘不要對我娘親尊重些!”從未有過的凝重出現在南宮凝夢的臉上,本想氣一氣二姨娘的她從沒想過二姨娘竟會如此口無遮攔……
“尊重?不過一個死了多年女人罷了,說不定早就魂飛魄散了!”
話音剛落,隨著一聲悶響,二姨娘便墨畫按跪在了地上。
“南宮凝夢!你這是做什麼!”紅梅連忙喊道。
“我作甚麼?而我在教訓奴才!”南宮凝夢臉色陰沉,走道二姨娘麵前給了二姨娘一耳光。
南宮凝夢的舉動一時間驚呆了除墨畫以外的所有人,誰能想到,平時唯唯諾諾的五小姐,竟有如此……如此彪悍!
那畢竟是她的姨娘啊!若是傳出去可能要被人說不孝的啊!
當然這話可沒人敢在這時說出來,又不是想找死,她們可還沒活夠呢。
更何況,先挑事的是那個囂張的二姨娘,她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又怎麼會提點二姨娘反駁她們的小姐呢?
可是啊,這人呢……偏偏就有不怕死的,比如那離紅梅比較近的小丫鬟不就提點了那衷心護主的紅梅,“你……你……你這是不孝!她可是你的姨娘!”
“你也說了,她隻是個姨娘,姨娘說穿了也不過是個地位稍高一些的奴才罷了,怎麼還和不孝扯上關係了?我堂堂一個左相府的嫡女還教訓不了一個奴才麼?”說罷,又打了二姨娘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