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聽到門裏麵傳來的撕心裂肺慘叫聲,祁裏握著手機的手開始顫抖,他對著博士問道:“博士,裏麵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博士的聲音輕飄飄而來:“人吃人啊,不,是鬼吃人!”
聽到這句話,祁裏眼中浮現出梁王銘方才森白的臉色和全身冒出的血水。
他跌坐在門前,突然覺得手上十分黏稠,低頭一看,竟是鮮血!
是他們的鮮血麼?
沒錯,因為祁裏已經聽到了門後麵不斷發出的低吼聲,那個聲音他不會認錯,就是梁王銘的!
隨著鮮血從門縫的流出,裏麵的那兩個嘍囉的嘶吼聲卻漸漸歸於沙啞和低緩,乃至平靜。
“應該沒事了,不必驚慌,你這幾今天不要再刺激他,等我過來再說!”博士略帶安慰的話語卻沒法平息祁裏心中的慌亂。
“博士,會不會失控?”祁裏問道。
“不會,你放心好了,如果後麵沒有注射都導致他出現這種狀況,你就再給他兩個活人就好了。”
再給他兩個活人?!
聽到博士雲淡風輕的話語,祁裏內心開始打顫。
門的後頭沒了聲響。
祁裏正要回頭。
“砰”!
一直沾滿了鮮血的手戳穿了門,帶著五個鋒利的指甲殼抓向祁裏。
“靠!”祁裏丟掉手機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十分鍾以後,梁王銘沒有被帶回去房間,而是被一個小嘍囉帶出了憐憫之血的地下室。
外麵下著大雨,電閃雷鳴。
“這是怎麼了?”一個負責攙扶梁王銘出去的小嘍囉問道。
他身邊慢慢走過來幫忙的那人說道:“不知道,我隻聽說小六和狗子莫名其妙死了。”
莫名其妙死了?
這個小嘍囉的手僵在梁王銘的肩膀上,他再看看梁王銘全身的鮮血,血跡未幹,甚至還在冰冷的雨滴下冒起白煙。
這是新鮮的血液?
“你怎麼了,小鼠?”那個人奇怪道。
小鼠哆哆嗦嗦地說:“藥哥,你覺得會不會是……”
“你是說這小子殺了他們?”藥哥的臉色也不自然起來,他也看得出來梁王銘身上的血液絕對是新鮮的。
“怎麼可能?”藥哥走過去,一腳踹在昏迷不醒的梁王銘小腹上,見梁王銘還有點活著的反應,藥哥才道:“要是他殺了那兩兄弟,大哥還不直接把他給做了。”
“可是,藥哥你看!”小鼠從梁王銘的指縫之間掏出了一條項鏈。
他可是很清楚的記得,小六脖頸上有一條一模一樣的項鏈!
“確實是小六的項鏈。”藥哥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別慌,就算是他殺了他們,現在他不也是一副任我們擺布的樣子麼,大哥讓你做什麼?”
“把他丟出去讓雨水洗幹淨再弄回來。”小鼠此刻說話的語氣有點弱,但是又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畏懼,他們都是憐憫之血裏的亡命之徒,沒有什麼東西比得上自己的生命,是以他的右手已經很幹脆地伸向了梁王銘的脖頸。
“你幹什麼!大哥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藥哥阻止道。
小鼠把右手搭在梁王銘的脖頸上,道:“做一手準備,防止他暴起殺人啊!”
“小六和狗子是兩個人,我們也是兩個人,大哥居然敢讓兩個人再次來他身邊,就是說他已經沒有什麼危險性了,你不要這麼緊張。”
聽到藥哥的話,小鼠還是放心不下,搭在梁王銘脖頸上的手始終不曾鬆開。
藥哥見他如此謹慎,也沒什麼好說的,走過去幫他把梁王銘給抬起來。
憐憫之血裏麵的人,梁王銘這類受人脅迫的可憐人也好,他們這些脅迫那些可憐人的惡人也罷,誰沒有點苦衷呢?
小鼠這個人,在憐憫之血呆了這麼久了,已然改變以前在刀口上舔血的那股凶戾氣息,隻要他覺得有東西能夠威脅到他的生命,他就會先出手把那些東西給抹除。
他可是清晰地記得,這家夥差點把刀子擱在祁裏的脖子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