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我就是來害你家公子的?”
“璿璣殿……就憑你是璿璣殿的人,讓我如何能不防你!”
蘇止城問:“璿璣殿是什麼地方?”
“璿璣殿……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璿璣現,星空滅。
璿璣殿……沒有人知道璿璣殿究竟在哪裏,沒有人知道璿璣殿究竟什麼樣子。有的人說那裏是仙境,因為那裏的人武功極高,招式如仙臨風不似凡塵大地所有。有人說那裏是無間地獄,因為那裏的人都是沒有感情的修羅,他們會笑會怒,卻不知道自己為何而笑為何而怒。
“你既知道我是璿璣殿的人,也該知道你想防我也防不住不是嗎?五招之內你必死無疑。”
“我……”
“我也見識過那位姐姐的手段,不如……我幫你解脫了可好?”未風抬手朝春蕪的咽喉劈去。
誰知春蕪不出手阻擋,反而閉起眼睛等著未風的掌風下來。
“住手!”蘇止城出聲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春蕪應聲癱軟倒在地上,蘇止城過去抱住她:“春蕪?春蕪?”
“我隻是把她打暈了而已,過幾個時辰她就會醒過來的。”
蘇止城抱起春蕪,側頭跟未風說:“去客棧。”
把春蕪安頓好,看到她隻是睡過去他這才安心,問未風:“春蕪為何要生生挨你這一掌?”
“因為她清楚我這一掌下去如果她不老老實實的挨著,就會死。”
“你到底想怎樣?你我認識時間並不長,你既不殺我,又要跟著我。”
“你想去霄山,如果身邊跟著的是她,走不出這興元府你就沒命了。”
“我沒命又如何,於你……有何關係。”
“你的命是我救的,是我花了不少力氣才救回來的,我怎會讓你輕易的就死了。”
“我怎能一走了之把春蕪扔在這裏不管?”
“你早就發覺了春蕪不是尋常人,她醒了之後自然有她能去的地方。”
“春蕪究竟是什麼人?”
“她想告訴你的時候自然就會告訴你,她若不想告訴你我就什麼也不知道。”
“走吧。”
“著什麼急,這興元府景色頗好,這麼走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被蕭崇天找到你,又免不了一番麻煩。”
“這有什麼麻煩的,我想殺他不過是眨眼間的事而已。”
“我說的就是怕他有麻煩!”
傍晚春蕪醒了,發現蘇止城隻從包袱裏拿了些散碎銀子,剩下的東西全留給了她,還留了張字條:安好,勿憂,珍重。
“公子……”
已經策馬一夜,蘇止城的臉上還是憂心忡忡,引來未風的嗤笑,“你還在擔心她?”
“春蕪畢竟是一個女子,再者,蕭崇天已經認得她,若他找不到你我偏要去為難春蕪……”
“三個蕭崇天也不見得是她的對手,你若不在,她便更沒了顧慮。”
月光滲著著寒氣襲襲而來,空氣中隻有踏踏的馬蹄聲,少年和少女策馬而馳,白衣與雪化作一線,黃衣與光染做一團、
“你去霄山是做什麼?”
“拜師學武。”
未風咬著剛才在官道邊的茶棚裏買的包子不可思議的問:“學武為何要去霄山?你這想自毀前程?”
“霄山武學天下聞名,皆言正宗,選拔嚴格,想要在武學上有所造詣的人都願意前去一試。”
“哦?”
“你可否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且說來聽聽……”
“這一路上你不要再殺人了好嗎?”
“不好!”她撇過臉十分不情願,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無奈的卻又忍不住笑,問道:“為什麼呢?”
“如果那人欺負我……”
“我不會讓人欺負你。”他拿掉她嘴上的包子,讓她認真的看著自己。“若是常人,我給你打發,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要出手,好嗎?”
“我……”她不知如何回答,卻不肯低下頭,閃爍的看著他,卻睜大了眼睛。
“答應我。”
未風扭過頭,思量了好久,這才一字一句的說:“好吧!”
接著她的話便有一個聲音幽幽的從二人的身後傳來:“想不到未風姑娘這就改了性了,這低眉順首的樣子倒和那深宅中的女子有幾分相似。”
“伯昏榮?”
“沒想到蘇小兄弟還記得我。”
“我差點在你手下死於非命,想忘記你倒是不太容易。”
伯昏榮笑道:“襄州之事已了,現在,我依約前來取未風姑娘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