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黑暗紀元
夜已極深,紛紛揚揚的大雪彌散在整個北地的夜空之中,四周極靜,隻有大雪“簌簌”的飄落,偶爾從遠處傳來的狼嗥為這寂靜的冬夜平添了幾分幽深,讓這平凡的冬夜有了幾分別樣的韻味。
皓月當空,還在北地的北方——極北永凍川,一片終年狂風肆掠的冰川死亡之地,一位半裸著上身的少年靜靜地行走在風雪交加的荒涼冰川之中,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若是此刻有人在此,會震驚的無以複加!因為在極北永凍川那肆掠的狂風凜冽如刀,代表著死亡,就算是一方教主都做不到如此的從容不迫,而那看著約莫隻有20歲左右的少年卻任憑那如刀的寒風劃過皮膚,絲毫不為所動,無視了這死亡之風的存在!
在蒼白的月光之下,可以清晰的看到在那少年的右肩下有著一個歪歪斜斜的“王”字,仿佛是匆忙之中刻畫在少年身上的,散發著威嚴,卻又透露著悲涼。
突兀的,那少年停住了,眼睛死死的盯住遠處一麵低矮的冰川絕壁,那冰川之上並沒有記錄著什麼驚世的秘密,僅僅隻是一幅畫,一副被人用手在冰川之中生生的扣劃出來的畫!畫的隻是三塊堆疊起來的石頭。
一瞬仿佛永恒,一抹晶瑩的淚自少年的眼角花落,瞬間化為了一粒冰晶,被狂風碾碎,吹散在了天地之間。旋即,少年的身影化作一抹殘影瞬間出現在了那冰川之下,半蹲下來,輕柔而仔細地擦去那劃槽之中殘留的血跡,手指放進那比自己手指略寬的畫痕之中,閉著眼睛,慢慢地沿著劃痕滑動,仿佛在感受著畫痕之中殘存的溫度,然而有的隻是冰冷與尖棘。
“為什麼!!!”
少年仰天怒嚎,全身的修為陡然爆發,衝天而起,帶著強烈的怨恨與不甘,直刺蒼天!於此同時,少年右肩下的“王”字快速的閃爍起來,而在“王”字之下另一個模糊的字眼若隱若現,爆發出驚天威壓,帶著滔天的怨氣與不甘,,瘋狂的衝擊那“王”字,似乎不甘那“王”字的束縛!
狂風呼嘯,將少年的怒號淹沒在這蒼茫的北地。風雪漸大,模糊了少年的身影,隻有一道如瘋似魔的怔怔低語隨著風雪傳開。
“父親,母親,你們還是把我當作小石頭麼?現在我已經長大了,小石頭也變成了大石頭!終有一天大石頭會成為一座大山,那山,會捅破這天!!!我要親口問問他們,為什麼……”
不知何時,夜空之中的皓月已然被黑暗吞沒!
。。
月牙低垂,夜幕之下除了那蒼白得無力的月牙以外,沒有任何的星星,暗黑得令人恐懼,新月掛在漆黑之中,皎潔得有些蒼白,但那蒼白很是無力,一點點被那漆黑吞噬。
“怎麼會這樣?”
在月光之下,一前一後兩道漆黑的身影默然的凝視著遠方,偶爾抬頭看看漸漸被吞噬的新月。前麵的身影有些蒼老,也有些高大,聲音頗為滄桑。
“老師,或許我們還有機會!”
後麵的身影顯得有些消瘦,話語之間卻是透露出了年輕人才有的那種青春與活力,倒是讓前麵那被稱之為“老師”的蒼老身影一凝,而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或許吧,至少誰也猜不到結局,他們在等什麼啊。。”
“老師,連你都看不透嗎?”
後麵的那道黑影似乎有些不服輸,在他的眼中,麵前的這道身影縱使是天地都不見得能禁錮住他,卻莫名奇妙的帶著自己遠走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噩夢一般的永夜之地。
“王林,你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之中,我們其實隻是一隻小小的螻蟻。有很多的東西我們是永遠也無法看到的!我們有幸看了一眼自己看不到的世界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不要試圖去揣測那個世界,更不要奢望去改變什麼!”
蒼老的聲音格外的嚴肅,語氣甚至是變得有些冷漠。那瘦小的身影自然聽得出老師的語氣夾雜著微微的憤怒,微微躬身,表示自己的歉意,抬頭之後依舊倔強的看著那明月。
“老師,我不服,我記得那個人說過,誰都可以!”
蒼老的身影悄然一震:“罷了,本來我就沒有想著逃避,你可聽好了!”
瘦小的身影猛然站直,黑暗之中一雙明亮的眼眸似兩輪明月。
“走出永夜之地,從此以後,你成為我術門一脈黑暗降臨的代言者!允許你,行走世界!”
“是!”
……
“咯咯”
一路縷猩紅的月光照在了慘白的白骨之下,讓那白骨顯得異常的妖異,充滿了腐肉的沼澤之中,一道麻木而肮髒的麵容透過白骨之中的縫隙看著那越發猩紅的新月,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波動。
“我無奇終於活到了黑暗降臨,我要去問問他們,為什麼!”
無奇極為小心的咀嚼著那些白骨合著沼澤之中的腐肉下咽,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近乎血肉枯竭的雙手握成拳,猙獰的雙眼之中透出絕望的怨恨!
在他身後不遠之處,一道穿著暗紅盔甲的身影靜靜的看著他,沒有任何的感情,就像一道虛影一樣,隻是那黑暗之中遊蕩著的那些禁忌之物,極為恐懼的避開了這個好似不存在的人物!
“你願不願意成為我的門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