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斷人腸(1 / 2)

青山巒疊翠,向著這條崎嶇的山路一直走,一條小溪彎彎曲曲,月光下波動著調皮的光彩,甚是美哉。但畢竟夜冷清涼,青峰上像是在不停吐露絲絲陰冷的氣息般,讓人渾身上下不舒服。老者沿著山路向前不停地攀登,想著要快些找著明日藥鋪所需的草藥。

忽聞遠處有少女似在吟唱,清新、甜美,抑抑揚揚。細細一聽,原是《采薇》。不久又有另一女子出聲附和著,兩聲交纏,卻是十分有默契般,一字一句顫顫悠悠,甚是纏綿。月色似乎不再似方才那般清冷,雲霧將其纏繞,如是嬌羞的少女般,籠起一簾白紗遮麵。

甚異,一探究竟。

往前走數十裏,歌聲越發清晰,腳下一絆,抬眼望去卻是一片濃密的樹蔭。老者伸出布滿皺紋的雙手,撥開重重枝葉,終於見到了那聲音的主人。

一青衣女子蹲坐在木柴邊,用一根木棍輕輕推弄柴堆,目光流轉,秋波盈盈,一襲漆黑如瀑的長發隻用一根細窄的繩子簡簡單單紮上一個發髻。那如銀鈴般的歌聲正是從她的嘴中傳出,悠悠長長,像是要滲透這整個山穀般。在不遠處立站著一位紅衣女子,在這月色之中,她顯得甚是豔麗,她在發髻上隨意紮上一條紅色絲帶,風中絲帶隨風飄逸,從遠處望去像是仙子一般。紅衣女子雖身著豔麗,卻生著一副出塵佳人的臉孔,在夜空中望去倒似是一位靈動精靈,她坐在那木製的秋千上悠閑地蕩著,時而發出“咯咯”的笑聲,時而出聲輕聲附和著那纏繞山穀已久的佳音。

突然歌聲戛然而止,青衣女子將手中木棍一丟,像是費了好大的力氣,這才緩緩地從地上站起身子來。拍去一身的塵土,緊緊眯了兩下眼睛,隨後似是恢複了精神,用腳死命跺著地麵,麵似抓狂:“你們太過分了!!!不怕本公主誅你們九族嗎?”

老者心中一驚。公主??這在深山之中的女子怎會是生在皇家的金枝玉葉呢??心下又是一亂,難道這莫不是這就是那皇榜招貼出來的已經失蹤兩年的阿嬌公主??正在思慮之間,老者不慎踩中一根早已老弱不堪的樹幹,“磕喳”一聲,驚擾了遠處正在交談的兩個二人。

“誰??”青衣女子驚問道。

老者正在猶豫要不要出去,隻見眼前一晃幽影,似是幽魂般。抬眼間,一位白衣男子已站在他的跟前,麵色凝重。正待有開口詢問此人謂誰時,白衣男子卻突然笑了,一晃手中折扇,似是歡迎地樣子。他轉頭對身後的兩位女子笑道:“真是不知這般深夜倒也有客到訪啊。”說罷,收起扇子,看向老者,溫和道:“不知老人家姓甚名誰?家住哪裏?可是在這深山之中迷路了才走到這?”

“老朽姓齊,長安人氏。家中是開藥鋪的,今日本是來上山尋藥,卻在遠處聽聞兩位姑娘的歌聲。嗬嗬,老朽是尋聲至此的。”

白衣男子眼一眯,繼續問道:“哦,原是從皇都來的。隻是皇都離此甚遠,老人家你又為何要舍近求遠呢?”

在那白衣男子身後的紅衣女子向前走來,遞予老者一支竹拐杖。

老者感激地接過,笑道:“真是位好姑娘,公子好福氣。老朽聽聞他人說,這山中有野山參,便想來摘采。”

白衣男子像是恍然大悟,伸手作揖道:“原是這樣,既然老人家路過鄙人小院,不如就進來坐坐吧?這夜黑風重的,您一個人在山上行走,怕是十分危險。”在男子身後的兩個女子巧然一笑,似是十分歡迎。

老者伸手回敬,微笑道:“那老朽自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