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的幻境,那虛無的一切,也都被籠罩上了迷離的色彩。
似乎被某位映象派繪畫大師所潑墨的一般飄逸,靈動的色彩包裹著影歌。影歌的眼睛似乎也隨著周圍的景色而跳躍起來。那蟄伏已久的力量似乎也想要破繭而出。
痛,很痛。那是痛入靈魂的感覺。如同被人用烤串架起,被放在火上烘烤一樣。
爽,很爽。那是靈魂飄逸的感覺,如同泡了個舒舒服服的溫泉,汗液從張開的毛細血管裏噴騰而出,化作縷縷輕煙,消失在夢境裏。
在那光彩絢麗的盡頭,是一個小孩。他正在奔跑著。
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跑向何方,隻不過是一味地跑著。
他翻過了一座座大山,一條條大河,在那永無止境的色彩的天空下,他變了。
他變成了一頭惡魔。
向後彎曲的角上,刻著繁瑣的文字,那足有兩個成人身長的翅膀,在傲慢的揮舞著。那雙眼睛,充斥了血紅的暴虐。
影歌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靈魂感受著痛與爽的交替,那痛並快樂著的感覺,令他感到無比的舒暢。
“這是天堂?還是夢?”影歌看著正長牙舞爪的惡魔,皺了一下眉。
景象突然再次變化,一名全身甲胄的騎士赫然從一片虛無中出現。
他騎下的坐騎打了個噴嚏,在原地刨了一下腿,或許是那惡魔的氣息讓馬也感到恐懼的吧。騎士此刻顯示了他精湛的騎術。將坐立不安的坐騎馴服得停留在了原地。
騎士緩緩拔出了自己手中的二指寬的佩劍,緊緊敲了一下左手上的三角剛盾,兩腿一夾,變向惡魔發起了衝刺。
鮮血在那一刻四濺,染紅了四周。所有的其他色彩都消失了。隻剩下血紅的天空,以及那中間夾雜著的黑暗。
騎士緩緩的站了起來,他拋棄了左手上的剛盾,雙手持劍,一步步向惡魔走去。
剛才第一回合的衝撞中,騎士的坐騎被惡魔撕碎了,而騎士則趁機斬斷了惡魔的一隻手臂。
二者再一次撕鬥在一起。
那光明與黑暗的交織,穿透了濃濃的血霧,撞擊在影歌的靈魂上。
影歌歪了歪腦袋,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些什麼。
而在影歌出神之際,那一邊的決鬥也已經結束了。騎士找準了有利的時機,一把長劍直接貫穿了惡魔的頭顱,將它活活的釘死在岩石上。
噴湧而出的鮮血沾滿了騎士的一身,那銀白色的鎧甲也被染紅成了紅色。帶著血腥的氣味,騎士轉過身,一言不發的走了。
影歌仍然默默的看著這一切,當他看見騎士滿身是血的消失時,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
虛無中,一個包含滄桑,擁有曆史般厚重感的聲音響起。
“騎士,光明的象征。惡魔,黑暗的結晶。當光明戰勝了黑暗,卻不自覺的沾染上了黑暗的血,那赤子之心終將會被滾滾不盡的赤色洪流所淹沒。當騎士的劍飽飲了惡魔的鮮血,他也就墮落了。成長為新的惡魔。”
“這到底是什麼啊?”影歌笑了笑“放電影嗎?”
“過去的終將過去,未來的終將到來,唯一不變的,便是那鮮血的詛咒。”
“........”影歌露出了手臂,準備咬下去。
“被惡魔之血沾染的騎士啊,前往自己的救贖之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