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玉笛姑娘就不必了。”忠叔的話還沒說完,孫由由已經開口打斷他,淡淡地道:“方才玉笛姑娘的態度忠叔想必也有眼所見,玉笛姑娘對我這樣的男子可是很不屑一顧。所以,忠叔還是帶路吧,既是作客,讓主人久等可就不好了。”
孫由由的冷淡回答頓時讓忠叔的一腔熱情像被潑了盆冷水,不由地臉上一陣訕然。有心想要替文玉笛解釋兩句,偏偏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文玉笛剛才的態度確實稱得上是很淡漠,想起這點忠叔內心就無比納悶,也不知道玉笛姑娘是怎麼回事,平日裏接見的客人又有幾個氣度和容貌真的比得上眼前這位公子的?就是一些上了年紀的權貴玉笛姑娘也不見嫌棄半句,怎麼反倒是瞧不上眼前這位翩翩玉公子了?
忠叔越想越鬱悶,他哪裏知道人家文玉笛早就知道孫由由的身份是女子,雖然原本隻是猜測,隻不過剛才迎麵那一眼觀察,文玉笛當初還是死士的身份的時候為了方便外出執行任務,自己本身就經常女扮男裝,而且為此組織也專門請過易容師教授死士們這方麵的知識,因此孫由由的易容雖然算是渾然天成,然而文玉笛還是一眼就看穿了孫由由是女子的身份。因為北塘諾的緣故,文玉笛自然不會對同為女子本身又有著絕色傾城姿容的孫由由產生絲毫的好感咯。於是就有了方才迎麵走來時的那一幕。
文玉笛對孫由由不喜忠叔自然是毫不知情,反正就是想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再加上孫由由都那麼說了,忠叔想不明白幹脆也不想了,當下收起一顆多管閑事的心,閉上嘴巴什麼也不再多說,規規矩矩地引著孫由由往吊籃台走去。
畢恭畢敬地目送孫由由踏進吊籃,等確定孫由由站穩當了,忠叔隨即麵帶笑容地上前按下啟動吊籃的按鈕。
看著吊籃緩緩滑行,忠叔這才鬆了口氣,隨即轉身離去,打算回去之後跟負責管理樓外樓日常事務的紅姑回報一下方才發生的事。
這古代的吊籃相當於現代的纜車,隨著吊籃的勻速水平滑行,乘坐吊籃的孫由由才發現她要去的地方不僅是懸崖峭壁,腳下更是望不見底的深林幽穀。四周的環境雖然異常優美,不過孫由由卻無心欣賞,她比較在意的是吊籃的纜繩夠不夠結實,不要還沒把她安全送到目的地就出什麼意外才好。那麼深不見底的距離,一個不小心摔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孫由由會這麼想倒不是膽子小,實在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踏進吊籃的那一刻她的內心就莫名地升起一陣不安,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孫由由的直覺從來都沒有失誤過,果然,吊籃滑行到一半的時候,隻聽空氣中驟然響起刺耳的聲響,隨之而來的是所乘坐的吊籃一陣劇烈的晃動,孫由由驀然一驚,意識到是吊籃四周的纜繩出了問題,幾乎是念頭起的瞬間她就已經開始想方設法自救,無奈事情發生太過突然,而吊籃正好又滑行到半空中,前後不著點的,四周又沒有可以攀靠的支撐點,最終整個人連同吊籃一道掉了下去。
位於雲霧山山腳某處幽靜地帶,茂密深林的深處正是一個麵積頗大的水潭。水潭上方是飛流直下的大型瀑布。
在水潭的中央神跡般地矗立著一座精致的別院,此時別院的水榭邊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地盤坐著,坐在前麵的是一個五歲左右的男童,穿著月白色的衣衫,一張帶著嬰兒肥的小臉蛋,皮膚白皙細嫩,五官更是罕見地精致漂亮,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靈氣十足,單看這出色的外表竟然像極了那天上仙人坐下的金童,真真是讓人看上一眼就稀罕得不得了。
而男童的身後是一名頭發花白的老人,五官端正皮膚同樣很白,過大的年紀使得他的臉上爬滿了皺紋,不過雖然對方的年紀不小,一雙眼卻依舊炯炯有神,看得出老人家的身體很是健朗。另外,從他溫和的目光可以看出這是個慈祥和藹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