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於是沈浪走了,而甘虎往打殺聲最烈的地方跑去。

還未到馬廄,先看見了柴迢那輛漆金大馬車。當初威風堂堂的車廂如今歪在路邊,車轅上套的馬也不見了。一群人有如猴子般橫七豎八地攀在車廂上,亂撬那車上的金銀裝飾。甘虎此時可沒工夫管這個,隻歎息了一下,腳卻半步未停。

馬廄這裏大約是柴府最後的抵抗了。外麵倒斃著幾個家丁模樣的人。看樣子,大約是柴迢要走,馬車卻半路被截住,沒奈何隻好退回馬廄死守。甘虎想不明白,以柴大管家的身手,如何會被人逼到這種境地。但當他擠進攻打馬廄的最前沿一看,立刻就明白了。

馬廄入口很窄,容不下太多人進出。因此實際搏殺的隻有幾個人,其他都在旁邊呐喊助威。柴大管家把一柄劍使得風雨不透,但在三個灰衣人圍攻之下,也隻有招架之功。這三人都使八瓣蓮的小圓鐵錘。雖然形製就是普通武器鋪子裏販賣的那種,但甘虎一看就認出來了:他們的招式和白衣和尚差相仿佛,完全就是一路的。武器盡可以掩飾,招式卻掩飾不得。

說到金瓜錘,自己不是也在白衣和尚身上撿了一個嗎。後來交給方知州做罪證的時候,方知州說,這個叫五鈷杵,乃是西方密宗的獨門武器。甘虎心想,怪不得好厲害,原來是山月寺的賊禿。這三個人不知會不會法術,反正現在大庭廣眾之下大約是不敢使,也看不出來。單看武功,顯然比那日巡山的高矮二和尚要高,與那日不可一世的白衣和尚相比,似乎也沒差到哪裏去。

眼看柴大官家左支右絀,已經落在下風。甘虎大吼一聲,從後麵撲上去助拳。

三個灰衣人朝後麵看了看。其中一個笑道:“又來了個不知死的家丁。師弟,你去料理了他。”

一個年輕些的灰衣人點點頭,反身錯步,就把甘虎截住。甘虎看他使個大架子,便順勢鑽入懷裏去,猛力以肩膀一靠。這一靠有個名目,叫做黏衣靠,取貼身粘連之意,也是一招殺手。那年輕灰衣人看甘虎年少,不覺大意了些。他雙手都被甘虎攔在外門,急切間回救不及。此時說什麼都遲了,狠狠被甘虎一膀子撞在心口上,立時雙眼翻白,朝天噴出一大口血。

“什麼!”

另外兩個灰衣人原本沒把甘虎放在眼裏,都以為師弟出馬,必然成功。左右不過是一招半式的事情。結果萬萬沒想到,一招被收拾掉的竟然是自己人。此時大家氣勢都繃圓了,一絲兒也泄漏不得。這兩人心中一亂,拳路頓時有些凝滯。甘虎看準機會,一拳直奔左邊那灰衣人麵門。那人舉鐵錘來擋,沒料到甘虎這一拳有變招,半空中化拳為掌,將那錘往下一按。對方手腳無措,頓時空門大開。甘虎踏前半步,順勢一肘子砸在那張臉上。這一肘鐵板也打得穿,哪裏是血肉之軀扛得住的。灰衣人悶哼一聲,後腦勺飛出去撞在馬廄門口的橫欄上,整個腦袋立時變作血葫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