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岑又添道:“但是我父君一定沒有和你說的就是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氣,你在父君那兒的時候紛擾沒有現下的多,糟心事自然也就少,他也就無需提醒這一塊,你容易被外界事物所影響,所以一個清靜的環境對於你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她還是站著不為所動,霄岑蹙眉,又問:“還有什麼要問?”
縱使她語態再疏涼,這回卻不難聽到關心:“那個獨孤城到底是什麼人?”
這是一個意料之外的問題,霄岑有一刻接不上話,索性睜開眸子站起來:“倘若我說他隻是個受輪回的凡人你會相信嗎?”
她搖頭。
“我的好司非,你當真就不怕今下的話你知曉後惹來殺身之禍?”霄岑將眼移到她臉上,似笑非笑的反問。
又見他添道:“我倒是不怕你會泄密,或者你不怕隔牆有耳?”
他手臂一揮直接將天空上盤旋的蒼鷹擊落下來。
火鳳凰著實被霄岑的舉動嚇了一跳。
“何方神聖,既然到我幽冥何不現身一會?”他朝著空中喊去,回音繚繞,而不覺間冷氣下降,瀑布的水速變得飛快,空氣中無形增加了肅殺之氣。
一團灰煙起起伏伏,一下又煙消雲散,火鳳凰略顯得驚異回頭看霄岑,後者沒有什麼表情,好像他來他走不過一件普通又容易的常事。
“他是誰?”火鳳凰現下像一個毛發倒豎的刺蝟,對四周都分外敏感,霄岑將臨淵封上一層結界後,看到她這樣草木皆兵的狀態,鳳眸中的光閃了閃,忍不住笑出來。
“騙你的!”他在她耳邊笑著說。
這個時候,臨淵中景象又變化成另一種。
在雲海之上的山巒,日頭從東方雲與天的交織線上緩緩騰起,露出半個身形發著極似半圓弧的金光,清風一陣陣撲來,在這樣的吹拂下,緊繃的神經也漸漸舒緩。
火鳳凰被他這麼一說,頓時黑臉,作勢便是要走人,被霄岑拉住。
“放手!”
“我隻不過提醒你,這件事非同小可,不可說之,不要生氣嘛。”霄岑不經意間,語氣裏有了些小心翼翼連他都未曾察覺到。
火鳳凰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因為她知道這樣下去無疑浪費時間,她寧願自己去挖掘這個秘密都不願再繼續聽他繞圈,她不想和他胡攪蠻纏。
在這樣一個盛世絕美的風景裏,何不做些有意義的事?
在風霧晨露裏,透過濕潤的水汽,她瞪了他一眼,悶聲就地盤腿而坐。
霄岑卻因為她這一係列動作唇角抒懷的一哂而開。
而火鳳凰已經開始運氣調息,根本沒有顧暇他。
如果比較男兒的笑,春暖花開較之不過爾爾、酒香醇釀較之不過爾爾、深潭迷穀較之不過爾爾、寒瑟秋風較之不過爾爾。
可是,有些人,笑起來霧裏看花,懶散痞氣。
霄岑屬於後者。
她不見他笑的溫柔,卻總是見他笑意輕浮。
如果要問火鳳凰對他的看法,那便是十殿空有一副好皮囊,一身修養和尊貴,卻不見他正經一回。
她試著運氣,風從四肢和透頂灌入,在她腹內彙合,衣袍漸漸的鼓脹,直至一個階段,變得難以突破,她試著繼續提氣,突然聚合的氣一下散開在她腹內四處逃竄,她因為無法釋放漲紅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