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見著趙管家已沒有了剛剛的氣勢,就知道他是妥協了——心裏不由的竊喜,幸虧昨晚自己得知趙管家沒有回府,就讓如煙帶著她的兒子來了一趟,不然今天可就栽在這裏了。這樣想著,劉氏就跪在地上哀婉道,“臣婦懇請陛下明察,這趙管家在府裏平素就會貪墨。臣婦念著他是府裏的老人了,也沒有多做計較。不曾想到今日,他竟如此汙蔑臣婦,臣婦實在冤枉啊。”這話說得,可真是聲情並茂。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這相府夫人,是被人誣陷。
建元帝看著這一幕,臉上的神色莫名,眾人實在難以猜出他的想法。而趙管家已決意犧牲自己,來保全家人。聽了劉氏的話,就順勢答道,“劉氏你還意思說起此事,當初你雖沒有處置與我,卻是斷了我的財路。你和那葉傾城,也都不是什麼好人。”
聽到趙管家這麼說,劉氏朝著建元帝委屈的道,“陛下你聽,這趙管家早就對臣婦懷恨在心。所以刺殺側妃娘娘一事,肯定是他想陷害臣婦。”建元帝抬手示意,劉氏不要說話。銳利的目光,就在趙管家的身上逡巡。趙管家在他的打量下,不由的把頭低的更低,想要逃離這種,具有壓迫力的視線。打量了幾秒後,建元帝開口了,“趙管家朕問你,關於太子遇刺一事,你說的可是屬實?若有一絲隱瞞,朕定不輕饒。”聽了建元帝的話,趙管家倒似真的被嚇住了。臉色也愈發慘白,哆哆嗦嗦的,張了張嘴最後開口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不錯確實是因為,我對劉氏懷恨在心,才想著拉她下水。”說完就直接閉目不語了。劉氏聽了趙管家的話,麵上一喜。但是隨即又想著這是在朝堂之上,就馬上收起麵上的喜意。
隻是接下來慕容宇的一句話,讓劉氏的心又掉入了穀底。他看著跪在地上的趙管家,對著上麵的建元帝道,“父皇,此人既然是,刺殺兒臣的背後指使者。那麼依照國法,當誅九族。”慕容宇的話,在趙管家的耳中猶如驚雷。他以前本隻是,借著劉氏在相府後宅,狐假虎威的斂些小財。哪裏知道,這事的嚴重性。若是誅九族的話,那麼就不隻是妻兒會有性命之憂了。想到劉氏竟如此對自己,趙管家心想幹脆就和她魚死網破。他在地上重重的叩了首,然後開口道,“陛下草民有話要說,剛剛草民的話不是真的。”聽到趙管家想要說出實情,劉氏急的就欲衝到趙管家的身邊。見此一旁站著的侍衛,就上前拉住了劉氏。建元帝剛剛見趙管家,突然改變了口供,心裏就有些疑竇。現在聽著他這麼說,就示意他繼續接著說。
趙管家看了一眼劉氏,就開口道,“剛剛是因為劉氏,以我妻兒的性命威脅與我,我才會把罪名都攬在自己的身上。但是既然罪及九族,草民就不得不說出實情了。”聽完趙管家的話,劉氏真的慌了。她也顧不得,這是天子麵前朝堂之上,就衝著趙管家吼道,“趙管家本夫人自問待你不薄,你怎可如此汙蔑與我。你說本夫人威脅你,這裏這麼多人,誰又看見本夫人什麼時候威脅你了。切不要以為,陛下是好糊弄的。”劉氏還欲再說,建元帝感到劉氏實在太過聒噪,就讓一名侍衛上前把她的嘴給堵了。一貫自持身份的葉相,看著劉氏這潑婦般的形象,頓時覺得臉麵盡失。
而一旁的趙管家,聽著劉氏這麼說,冷笑一聲對著建元帝道,“啟稟陛下,草民還有證據。你看這丞相夫人,頭上插著一個,成色不是很好的翠玉簪子,那是我娘子的心愛之物。想來這相府尊貴的夫人,是不會用這等低劣之物。還有丞相夫人的腰上,佩戴著一個小鎖片,那是草民給幼子買的。這些陛下,都可以拿去查證。
聽完趙管家的話,葉相此時已是汗涔涔了。劉氏不喜自己的嫡長女,葉相是心知肚明的。而這趙管家,本就是劉氏的心腹。至此他已經明白,看來確實是自己這位夫人做的好事。想著剛剛太子殿下說的需誅九族。葉相心裏百般思量。又見著建元帝已經命人取走,劉氏身上之物。於是他咬牙開口道,“啟奏陛下,臣有罪。”
正看著趙管家所說的證據的建元帝,見著突然開口的葉相,陰沉沉的開口問道,“怎麼?朕不知葉相犯了何事?”見著建元帝麵露不悅,葉相心裏把劉氏這個蠢婦罵了好幾遍。麵上卻做出一副,沉痛的姿態開口道,“都怪微臣治家無方,才鬧出此事。還請陛下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