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鮮紅的血順著冰冷的劍淌流在兩人身上.
"王!"瑪度安不能撫順自己的呼吸.青白著臉看著那讓他震驚的場景.
相纏的兩具身影在詭異的山穀中形成了那讓人為之感歎為之心寒的畫麵.
"你……"洛邁德王子深沉地看著身邊那猶如來自地獄的法老王--那是一片陰沉得可怕的寂靜.
"你,不應該--從我手上奪走她."比黑夜還要黑暗的眼睛沒有對上王子的眼.那像冰塊一般的語句是不帶任何感情.那閃著鬼魅般的美麗是那麼的冷暗,是那麼的誘惑.幾乎令所有的人停止了呼吸.
"你……"洛邁德王子鎮定的臉微微扭曲了半分,身體不由向後退著--是不太自主的退步.
諾菲斯手中的劍像長根一般鑲在王子的腰際--那裏正汩汩湧出深紅色的血液.
而自己的劍卻隻能握在對方那張染血的大手--他竟然輸了.
輸了!
洛邁德王子那錯愕地看著自己那感覺不到痛楚的傷口--他輸了.
輸給法老王!
"王子……"索多達的眾臣不可置信地看著受傷中的王子.那是不是代表著這次戰役以失敗告終?
"聽著!把我的女人放了."狂怒的聲音震動了整個寂靜的山穀.
眾人理會不上手上的戰鬥--反正勝負已經揭曉了.
"你……"王子仍是不能接受失敗的事實.
"我說,放了蒂蜜羅雅!"諾菲斯眼睛充滿了狂暴的血絲,那扭曲的俊美臉目隻能讓人感覺死亡的氣息.
"王!"瑪度安鬆下來的心再次提了起來.有些無措地看著那已經失去自製的主人.暗為不妙!
"妄想!"王子撫著流血不止的傷口,冷冷地發出諷刺的冷笑.
他!不能就這樣輸給這個男人!
"你……"諾菲斯已經給仇恨蒙蔽了所有的理智.倒過手中那把沾了自己鮮血的劍,帶著失控的怒火衝向洛邁德王子.
"王子!"索多達的眾將驚呼起來.
一劍紮實地抽過王子的手臂,但卻不命中要害!隻有紅色的鮮血像嫣紅的玫瑰從男人的傷口中流淌.
"給你一次機會.還給我."像被催眠一樣,諾菲斯那血色的眼睛已經看不到任何的理智.隻有那烈火一樣的仇恨!
像凶猛的火焰燃燒了整個軀體,甚至整個陰冷的山穀.
王子像被定住一樣,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連躲避都沒有.仿佛腰際和臂上的傷口並不是在他身上一樣——他已經完全沉淪在自己的失敗中.
他,輸了.徹底地輸了.
"王子."眼看那狂暴的諾菲斯王已經失去了理性.在場的人都明白那個瘋狂而美麗的身影一定將會至人於死地.
"王子!"忠誠的大臣拉住了洛邁德.在那劍再次真正落在王子身上之前及時避開了那致命的一擊.
"王子,你……"大臣有些驚慌地發現那處事臨危不亂的王子竟是一片蒼白的茫然.這是怎麼回事?不安地看著王子那觸目驚心的傷痕.他們都清楚這次戰役——他們徹底的輸了.
"撤退!撤退!"大臣們拽上木然中的洛邁德躍上馬,向軍隊呼召著.
再不撤兵,那恐怖的法老王將不會放過他們這裏任何一個!
在埃及兵勝利的高呼聲中,索多達狼狽地撤退.
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得意的——
"休想逃."已經被怒火蒙蔽的諾菲斯瘋一般追趕著那遠去的塵囂.
不能!不能逃,不把他的小可愛還過來,他絕不能逃……
"王!"瑪度安衝上去用盡全身的力氣抱著那瘋狂的身體.
"王,請冷靜.請冷靜."瑪度安惶恐竭力地叫道:"不能追,求你,王,請冷靜."
"把她還來."激動的人體內爆發的力量讓瑪度安幾乎抓不住.
"還我!&39;那來自地獄的叫吼猶如受傷中的野獸讓所有人生起徹心的寒意.
瑪度安緊緊抓住已經變得瘋狂的主人.心裏是一片的惶恐不安.
王已經不再是那個冷靜理智的王了.
"請原諒瑪度安無禮了."瑪度安咬住牙,舉起手用吃盡奶力劈向諾菲斯的後頸上.
"還……"終於懷中的男子緩緩失去了意識.整個身體慢慢倒在瑪度安的身上.
對不起了,王.
瑪度安閃著無奈的眼神抱住那暈厥的美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