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悠悠張開腫得像個核桃似的眼.
我,竟然睡著了?在哭泣中睡著了?我茫然著看著處身的華麗的寢室——屬於王子的寢室!恩?我揉著發痛的眼眶,奇怪身上那張溫暖的羊毛毯——我明明記得我沒蓋被子的,怎麼……難道是那些侍女?那些對我嗤之由鼻,恨之入骨的敵國侍女——不可能!我搖頭,決定不去在意.反正也想不到結果.我輕手聶腳地下了床,赤足走在地板上,一陣讓我抖縮的寒冷從腳底湧上來.好冷!在炎熱的埃及享受習慣的我竟無從適應這裏的清涼.我悄悄走向一邊倘露的巨大窗戶.意外發現自己的好運氣.也許這裏就是逃跑的機會.我歡喜地衝到窗邊,迫不及待想從這裏飛出去.媽媽耶!當我看到窗外的景色後,幾乎癱瘓在地上.好……好……好高!我咽咽口水,平複心頭的懼高感.腳都有些發軟了.可是……這樣就放棄嗎?我不忿地摸索起來,忍住那些莫名的懼高症,哆嗦地望著外麵.或者有穩固的繩索也許能行?"沒用的,你跑不出去的."帶著憐愛的聲音響在我身邊.哇!我猛地轉回身,安撫著被嚇的快死掉的心髒,不悅地看著眼前帶著嘲弄笑意的男人.他是鬼嗎?怎麼進來一點聲音也沒有?我刻意轉過頭,不去注視他那帶著無限柔情的眼神."別做讓我擔心的事情,不然……"他那眯起眼的臉龐貼近我蒼白的臉."不然——我會讓你後悔的."他的低沉的語氣吐在我敏感的耳邊,讓我身體一陣不安的抖動.氣氛竟有幾分曖昧.他,是認真的!我錯愕地忘記了害怕,迷茫地看著眼前這個已經無法形容的英挺男子.他,邁洛德王子.為什麼?會對我……我真的迷茫了."醒了嗎?我帶你四處看看吧."他一轉剛才認真的神色,放緩了凝重,帶著溫柔的輕笑,不由我的反抗,拉著我的手往外走.我仍是潛在自己錯愕中回不過神.為什麼?王子會對我……有傾慕的意思?為什麼?敘利亞人劫持我們做人質可以說得通.可是,王子劫持我的用心並不是用於壓製埃及般簡單.而是……那眼神中的迷戀——那種深情的愛戀……難道說------"為什麼?"我喃喃開口問.他停住了腳步,轉頭看著我,但抓緊我的手的大掌卻沒有鬆開."為什麼?"我仍是不敢相信."為什麼你要虜劫我來到你的國家?為什麼?"他變冷的臉失去了原先的溫柔.他的眼眸卻閃著失意的無奈."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殺了你!"他的眼眸不注視我,但我卻分明看到那深邃的眼仁流露出不能自製的悲傷----什麼?他竟然……我像被一個悶雷劈到般,愣愣地看著這個帶著無奈的男人.他竟然是——愛上我!夜深."王子."在另一間寢宮裏,一位大臣打扮的老者叫住了正在看著文件的洛邁德."有事嗎?"洛邁德皺眉不悅地問.老者有些猶豫自己的說辭."王子,你的做法讓我們都很有微異.所以希望王子你不要再這樣容忍這個敵國女子,應該將她……""住嘴!"洛邁德臉上蒙上了惱怒."我不允許,你知道嗎?如果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膽敢動她一根寒毛,我絕不會放過你們的."他眼裏閃著冰冷的殺意."但是——王子."大臣激動得跪了下來."請王子不要再迷戀這個招惹是非的罪國禍水吧.王已經非常震怒了.請你回心轉意吧,請不要……"洛邁德的眼裏更是冷然一片."你認為父王有這個能耐嗎?"他冷冷嗤笑著."王子,你現在應該殺掉這個埃及王妃,然後回到帝都迎娶格多爾公主,這樣你……""迎娶——格多爾嗎?"洛邁德扯出一個笑."是的,王子.王已經緊密張羅婚禮了,請王子處決這個埃及王妃,趕快回去舉行婚禮吧."大臣眼見王子臉上的笑,有點喜出望外.連忙繼續進行遊說.婚禮嗎?洛邁德王子為自己的想法所愉快."你下去吧,我知道了."他指使大臣的退下."是的."滿心歡喜的看到遊說成功,大臣滿意退下去.嗬!這樣實在太完美了,實在太讓他雀躍了.早就應該這樣做,不僅讓他懸掛的心得到平伏,更能永無後患之憂.為什麼?他之前沒想到呢?她將是永遠屬於他的.不論是什麼人反對都是不能更改的事實.連她自己都不能拒絕.隻要一生的相處,她一定會接受他的,一定會忘記她以前的一切,隻愛他!隻愛著他洛邁德.明天!就在明天!怎麼會這樣?我仍是理不清頭緒.呆呆坐在塌上.不能再驚訝這種不能接受的事實.他竟然會愛上我?什麼時候?怎麼回事?我真的想不透.原來在剛見麵的時候,他對我奇怪的舉動還有虜劫我時所說的話一切一切都是這個原因.屬於他?我茫然回想他那時的霸道,當時我以為他隻是想挑戰諾菲斯.可是——並不是如此簡單.事情怎麼會變得這樣的複雜?為什麼?我根本還未消化現在的狀況啊.而我唯一知道的隻是:我愛上諾菲斯.對於其他的我一點也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去想.我隻擔憂著我會什麼時候離開我所愛的人.像忽然在下一秒我可能要回到我的21世紀一樣.啊!我的世界怎麼全亂套了?天!我該怎麼辦?誰能告訴我?我煩惱地把快爆炸的腦袋塞進柔軟的被單中.努力不再去想那些超出我意外的事情……意外的?!我抬起頭!對!我不能再多想什麼啦.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逃離這個讓我鬱悶,讓我不安的地方.逃,一定要逃開這個地方.幸好,王子說過這東德隻是索多達的疆城.那麼它的距離也許離埃及並不遙遠.也許……意外的話,我還能找到回去埃及的門路.想到做到!我一定要付炬行動,總不能等著王子大發慈悲放了我,或傻傻等著救兵.我四處摸索著能逃的門道.看著那空蕩蕩的窗戶——那是不錯的地方,隻可惜.本小姐還沒有大膽到忍受那種恐懼的折磨.要是真的卡在半路,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話,最後能解救我的還是那可惡的王子,那麼我就糗大了.把頭上的埃及王妃後冠都糗回埃及了.不行!我否決這個想象.那麼——我略為不安地看著門外站著一個侍女……現在是夜深人靜的時分,王子早就休息了,而且連宮女和侍衛都——也許行得通.我暗自打算著."恩?"我擰緊眉細聲叫喚著,一臉痛苦的模樣.侍女有些疑惑地看著我."好痛……"我咬著唇,可憐地看著那侍女."怎麼回事?"侍女走了過來,顯得很不情願."我的腳好疼."我指著還沒痊愈的腳幽幽道.侍女看了一眼我痛苦的表情,最後不太喜悅地蹲下來審視我受傷的腳裸."是不是發炎了,我叫醫生過……恩!"她的話沒完,就悶聲倒下來.老天原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顫抖地放下手中那沉重的壺,閉眼默念著.對不起了.多有得罪了.我把侍女昏迷的身軀拉到軟塌上,再蓋上毛毯.這樣一時間還能起點作用吧,希望是.最後想一想,我又掀開毛毯.抖瑟地手輕輕脫下那侍女的衣物.這樣總可以了吧?我猶豫地看著自己一身侍女打扮.雖然和這侍女的樣貌差很多,但這樣可能比較保險.回頭看看那蓋在毛毯下的侍女,我再次湧現內疚:真的不好意思了.內疚完畢我小心翼翼地往門口走去.應該是這裏吧?我不確定的看著這堂皇而陌生的地方.順著記憶摸索著出路.天,這些古代的帝王怎麼淨愛建這樣讓人迷路到頭暈的宮殿呢?回想到埃及那複雜華麗的皇宮,再次譴責這些帝王的奢侈.錢多沒地方花嗎?低著腦袋,托著手中的銀盆.我不敢抬頭看稀疏過往的宮女和侍衛.膽戰心驚地挪動著顫抖的步伐向黑暗地帶……"嘭."我手中的銀盆撒落在地-----我竟然笨得撞上一堵牆!又是該死的牆——咦?總結我過往的經驗.這個應該不再會是堵——人牆吧?"好玩嗎?"冷冽中帶著慍怒的沉沉聲音響在我頭上.該---不----會---這----麼----倒---黴---吧?我已經不能再有什麼行動了.全身僵硬得沒有了所有的知覺."我說過——"一隻手指抬起我的下巴,緩緩把我的青白的臉抬起."別做讓我擔心的事!"一雙眯起的眼散出冷漠與怒火交織的氣息."否則——"他的臉已經垮了下來.怎麼辦?我無法運作已經嚇得罷工的大腦."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他低吼著,一把把無措中的我扛起,大步走向寢宮.怎麼辦?再次呆呆地坐在柔軟的軟塌上,我仍是找不回自己的感覺.那個被我打昏的侍女在同伴的攙扶下,帶著怨恨地眼色走出了房間.現在整個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讓我無法呼吸的窒息感覺.他!會怎麼處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