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趕到的時候，那輛剛剛離開還好好的婚車已經被撞得眼中變形。若不是早就在電話裏得知兩人傷勢雖然嚴重，但是並沒有生命危險，恐怕真得被狠狠地驚住。
不過，其實在看見婚車的時候，夜琛和唐清麵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心裏還是緊了一下。
沒有多說什麼，因為早在他們來之前，便已經有人在調查這件人為車禍了。
“清……”
白琰上前，看了一眼夜琛，神色微微有些波動。
“如何？”
唐清似乎完全沒有在意，而是目光看向正準備被拖走的變形車輛。
“查出來了，是……”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他還稍稍猶豫了一下。後麵又不知道怎的，忽然想通，正了神色，“沐昭月。”
簡單地三個字，既是情理之中，又有些出乎意料。
才短短十幾分鍾，沐昭月已經被抓住。而此刻，沐家家主順利的出現在夜琛和唐清的麵前。
看著眼前滿目焦慮的男人，唐清卻並沒有給他一點好臉色。而是看了一眼夜琛，轉身去看沐昭月了。
此刻的沐昭月，早已沒有了昔日的光彩。整個人有些瘋瘋癲癲的，麵色多了幾分憔悴和不安。
“月……”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沐昭月下意識的抬頭，卻發現站在在自己麵前的竟然是……
“聶糖心？”先是怔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原來，唐家少主是女生。嗬——恐怕所有人都沒有料到吧！”
“為什麼要這麼做？”
唐清沒有理會她詫異過後的嘲笑，雖然這有一點明知故問的嫌疑，但她還是開口問了出來。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這還不都是你逼我的！”
沐昭月似乎有些激動，猛地想要站起來，卻又被人摁了回去。
“你們先出去！”
身旁的兩人對視一眼，還是乖乖地走出了房間。
唐清在沐昭月麵前坐下，翹著腿似乎想要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又或者說，她其實隻是想要聽一聽她這麼瘋狂的理由罷了。
“唐清……嗬嗬……哈哈哈……”
沒了旁人在，沐昭月似乎也沒有了任何的顧忌。整理了一下有些狼狽的衣服，而後才慢慢的抬起頭來，“既然都已經決定了，為什麼還要毀了它……”
像是在質問，又像是在哀啟。
“我以為，你不喜歡他，所以想要幫幫你而已。更何況，是他先出手，我隻是給予一點報複罷了。”
毀了一個剛剛興起的家族，她沒有一絲歉疚活著惋惜。說起話來，竟然還能這麼理所當然。
可是她難道不知道，在毀了古家之後，也跟著毀了她的平靜人生嗎？
上流社會謠言四起，說她沐昭月是個掃把星，專門克夫。一般的人家不敢上門，自剩下一些……
“月，就算你對我有什麼不嘛，為什麼要發泄在別人的身上呢？還是說，其實這裏麵有一般是因為沐家的指使？”
唐清淡淡的開口，像是在猜測，但其實又已經了然於心。
沐昭月怔住，而後忽然大笑起來。她就知道，隻要自己被抓住，沐家早晚都會被挖出來。
老頭子，你以為棄掉我就沒有事了嗎？你還是太小看唐清了。
“因為墨家跟夜家聯姻，沐家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所以讓你這個棄子來搞破壞？沐昭月，我一直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即便是做了那麼多愚蠢的事情，我也沒有改變這一想法。但是今天，我隻覺得你愚不可及！”
沐昭月身子一抖，從椅子上跌了下來。微卷的長發遮住了麵容，看不清她此刻到底是何等神色。
當然，不用看，唐清也能夠猜測出來。歎了口氣，忍不住搖了搖頭，“為了報複搭上這麼多人，值得嗎？”
報複？沒錯，她就是在報複。至於是在報複誰，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吧！但是此刻被唐清提及，她卻覺得自己的秘密好似被她窺得一點不剩。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陽能夠得到你的歡心，而我隻能在一旁羨慕。原來……原來隻因為你是個女的而已。”
沐昭月仰起頭，露出一張菜白而自己嘲的臉。